许是东山王妃一向被宠爱珍重生活,因此从未见过凤弈这样不给女人面子的粗鲁的男子。
被凤弈这样不客气地指责到脸上,而且还是在宫里,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被训斥,她美貌的脸顿时通红了。
刚刚来到京都就受到宫中的召见,东山王妃本觉得这是极大的脸面。
更何况她早年在东山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受尽了东山郡王的宠爱,在王府之中称王称霸的,哪里敢有人这样训斥她,将她的脸面这样踩在脚底下。因此,当凤弈说这样的冰冷的训斥之后,东山王妃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
只是当她明白自己竟然在宫中被凤弈这样指责,不由一双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委屈地不敢吭声。
她这么委屈地看向东山郡王,东山郡王也愣住了。
只是凤弈在皇族之中的名声极大,哪怕同是郡王,可一个在京都呼风唤雨,一个只能在属地称王,无论帝宠还是权势,东山郡王都比不上凤弈。
他自然是不敢得罪凤弈的。
只是东山郡王仿佛格外喜欢自己的妻子,见到妻子受了委屈,此刻求助地看着自己,哪怕顾忌凤弈的权势,他还是忍不住为妻子辩解说道,“并不是王妃的错。是……”
他顿了顿,看向正跪在一旁垂着小脑袋一声不吭的长子,眼里露出几分厌恶,对沉默不语的太后赔笑说道,“实在是念哥儿性子愚钝,教不好的。他打小儿就蠢笨,不如他弟弟聪明。王妃对他和他弟弟一样的教导,可是他弟弟却学得这样快,这样好。”
“就算是一样的教导,可见儿子没有学会,难道就放手不管?我听说你这个是继室。”凤弈便淡淡地问道,“哪怕愚蠢,难道多教几次的精力都没有?还是有意不将长子教得明白,叫他在宫中出丑?反倒显出他的弟弟?”
他这么直接了当,东山郡王一时都呆住了,实在不知道该将这心直口快的堂弟怎么办。
凤弈竟然还冷冷地笑了一声,看了看一旁含着几分眼泪心疼地看着儿子的唐菀,他垂了垂凤眸,对东山郡王冷声说道,“你儿子多蠢笨我是没看出来。倒是你的继室行事恶毒,为难一个不大的孩子,毫无慈母之心,倒是叫我看得分明。”
“什么?”东山郡王匪夷所思地问道。
“你的长子如此瘦小,你的次子却这样白胖。除非瞎了眼,或者心肠歹毒想要饿死孩子。不然做继母的为何不知给孩子补补?”
东山王妃本来含羞带怯地进宫,此刻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摇摇欲坠。
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又觉得格外奇怪。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清平郡王。
可是为何清平郡王对她似乎格外看不上的样子?
一口一个歹毒,这是要把她置于死地。
可是她从未得罪过清平郡王,清平郡王为何要插手东山王府的家事?
一个大男人,和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女人计较?
清平郡王不是个大英雄么?
“阿奕,你!”东山郡王见凤弈这样不给面子,一张英俊的脸也忽青忽白起来。
他急忙扶住了自己心爱的王妃,对凤弈半晌才艰难地说道,“后母难为。阿奕,你还是不要这样说你的嫂子吧。连累母亲被无故指责,都是念哥儿的错。是他打小儿就不爱吃饭。”
他不由瞪了跪在地上的小家伙儿一眼。
刚刚到了京都,就连累母亲被训斥,可见的的确确不是个好的。
凤弈却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地上瘦瘦小小的小东西。
这小东西虽然垂着小脑袋,可是小脖子却梗梗的,显出几分倔强。
“你过来。”凤弈微微挑眉,倒是觉得这小鬼有点儿意思。
且见唐菀一双眼睛都落在小家伙儿的身上,不知怎么,清平郡王的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引狼入室的感觉。他想了想,觉得这种危机感格外奇怪,不过到底没有放在心上,对那个跪在地上的小东西说道,“叫我看看你。”
他权势极大,东山郡王是绝不敢和他有什么争执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看见凤弈似乎对自己的长子格外在意,他本能地皱了皱眉,对凤弈笑着说道,“阿奕,不是我偏心,念哥儿是真的蠢笨木讷。含哥儿,你去给你王叔王婶请个安去。”
他自然知道如果能交好凤弈是多么有好处的一件事,因此便将怯生生地躲在东山王妃身后的次子往前面推了推。
那胖嘟嘟的小家伙儿歪头看着凤弈,见凤弈看过来,顿时抖了抖,转头扑进了东山郡王的怀里,指着凤弈奶声奶气地说道,“父王,他敢和父王作对,该死该死!扒了他的皮,抄了他的家。”
这天真幼稚的话叫太后都微微挑眉,且见这胖胖的小家伙儿生得玉雪可爱,可是说的话却格外叫人觉得不悦,东山郡王顿时尴尬了起来,急忙护着次子,一边对太后与凤弈说道,“这孩子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他聪明,听到外头有什么就学来了。”
“含哥儿聪明,念哥儿蠢笨。”那凤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