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知道最近村里的人都在羡慕自己一家,可她哪里顾得上去炫耀啊,这几日都忙疯了。
刘平安接来了许多单子,每一张都是大宝贝,都要认真完成。都顾不上去捕鱼,直接从外头买大的,每天睁眼就是杀鱼、去鱼骨、剁鱼蓉,一天到晚连轴转。
村里也有些人来访,她都让孙儿堵在门口不让进。
屋子到处脏兮兮的,腥臭味熏天,她不想人看见,也不想人进来添乱。
因此,当许真真带着女儿来访时,那小家伙就把人拦在了外头。
她好说歹说,他才不太情愿的进去通报,“奶,隔壁大娘说,她来看看你……”
李婆子跟前放着两个砧板,她两只手各拿着一把菜刀在剁鱼肉蓉。
孙子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耐烦地打断,“一边去,没点眼力劲儿的臭小子,我这都忙晕头了,哪有功夫见闲人。”
说完,双手持刀剁鱼,“咄咄咄”的响,小强又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也懒得理会。
许真真没想到自己会吃闭门羹。
不过人家确实很忙,她也没往心里去,只说等李婆子空了再回来,然后和女儿,抱着孩子在村里走走。
嘟嘟这个小家伙第一次走出家门,显得很兴奋,乌黑的眼珠子四处乱转,看什么都新鲜,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和双腿,如烟险些抱不动她,许真真便接了过来。
说也奇怪,这小家伙反而安静了,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吮小手。
她娘气得拍了拍她肥肥的小屁屁,“你就一欺软怕硬的主儿,等你再回到为娘手中,看我怎么治你。”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叫,像是在抗议,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许真真望着这四周的景物,她很是感叹。
来到这世界三个月了,她连自己居住的小村庄,都未曾好好见过。
此时瞧着,竟是那样的美。
石砌的或是泥巴的房屋依山而建,低矮狭小,老残破旧,好在错落有致。一条石子小路在中间蜿蜒伸展,怒放的金黄小野菊点缀其间。
更远一点的是开垦出来的土地,种了许多郁葱青翠的庄稼和蔬菜,老农与老妇穿梭期间施肥浇灌。
村子里鸡犬之声相闻,小孩在路上嬉闹,偶尔能瞧见几只鸡鸭悠闲踱步,处处透着古朴、宁静、祥和的气氛。
若是不出意外,自己这辈子就在这里养老了,想想都觉得安定温暖。
盼娣和如男不耐烦跟着她走,蹦蹦跳跳的跑前面摘野花去了。
如烟脸上带着几分雀跃,说道,“娘,您以前总不爱出门,也不让我们出门,说全村人都瞧不起咱们。可是您看看,乡亲们笑着和咱打招呼,让进屋坐呢。”
许真真淡笑不语,如宝便说了,“傻三妹,那些人都是势利的,瞧娘挣到钱了,在外头又有关系,这才巴结讨好的。若是以前,他们断然不会如此。”
如烟被噎了噎,小声嘀咕,“那不是娘太凶悍,人家不敢惹才躲着么?”
“你!”如宝气结,“娘她一个妇人带七个女儿,她不厉害些,难道等着旁人欺负吗?”
杨如烟一想也是,便愧疚了,“娘,对不住……”
许真真平静地道,“娘以前只一味的怨恨别人,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才会与大家关系越来越差。以后,你俩多思多想,懂自我反省,识人情世故,与人交好,就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两个姑娘听了若有所思。
许真真便夸她们,“如宝如今懂得为身边的人着想,话也多了些,进步很大呢。若再多点笑容,活泼些就更好了。”
又看向三女儿,“烟儿也不错,懂事了,稳重了,把嘟嘟照顾得很好,真正的贤妻良母呢,就还是有些娇气。以后娘建了作坊,把你送进去磨一磨,就更好了。”
两个孩子就笑。
许真真这是先扬后抑,不过话很中肯,她们反而爱听。不像以前那样,只有无尽的谩骂,从未得到过认可。
如宝又道,“娘,听郭伯伯说,分铺子里的一些食材全有咱们供应,这足够咱们忙活了。若是再开作坊,只怕您忙不过来。”
许真真摇头,“没事,咱们能供应的食材很少,不用怎么忙。而且,鸡蛋不能全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糖心居’不受咱们把控,有种握不住的感觉,咱们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为好。”
如宝还是有些懵懂。
不过,她谨记许真真说的“多思多想”,她把这件事的利弊和眼下的局面,都认认真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她高兴地道,“娘,我懂了。”
许真真赞许地点头。
生意上的事,如烟插不上嘴,便同路边的乡亲打招呼。
“三叔婆,忙着种菜呢?您呀就是能干,身后这些菜长得多好呀,青翠水嫩,看着就招人喜欢,下了不少肥吧?”
“五叔祖,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挑粪下地哪?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