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仍然是晚了一步,整个人被浪花从头浇到尾,浑身湿透。
她急急忙忙跑到岸边,把塞在腰间的银票拿出来——全副身家都在这里了,若因自己一时的任性而毁了,那她可真是怄死。
好在,那浪花只打湿她外边的衣裳,裹在里边的银票丁点水花也没沾到。
她又塞回胸口藏好,离岸边远远的。
她打量着这片海域。
深蓝的海面上盘旋着一群海鸥,除了海中央像是有座岛屿外,四周没有山石实木,海面无边无际,与天边相接。
若不是有浪涛汹涌,有海鸥飞翔,她会怀疑这是一面瑰丽美丽的镜子。
她回过头,身后是树丛与苍莽的大山。
这是她来的方向,但是这里已经离小木屋很远了,想要回去,她得吃东西增加体力,中途还要再喝一回灵泉水。
若不然光凭着双脚走,她大概要走十天半个月。
另外,还有件事,她想不明白。
在外界,她一个念头,能从空间直接白马州,至少跨越三十公里,可这里她只能移动一个山头。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山头与山头之间灵气太过浓郁,因而产生阻力?
不过她是出来散心,不是来给自己添堵的,想不通的事,她就不去想了。
眼前天空蔚蓝,大海壮阔,脚下的沙子细白绵软,跟前世的北海银滩相似,却又更加洁白、纯净,景致极美。
她四处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有别的生物,也没有危险。
于是,她把银票拿出来,装入包袱,再把包袱藏到岸边的树丛里,用一块大石头压着。
她轻吁了口气,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大喊一声,“大海我来啦!”
“哗啦!”更大的浪潮扑来,像是对她做出了回应。
“杨瑞你个乌龟王八蛋!”
“莫敏芝,你去死吧!”
这样乱七八糟的喊了一阵,心里舒坦了,也兴奋了。
她脱了鞋袜,踩在沙子上,在海水里蹦跶,感受到自由、无拘无束,很是快活。
玩累了,她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发呆。
直到夕阳西下,她饿得胃都抽了,便掏出山泉水喝了几口,打道回府。
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越,回到空间,天都黑了。
她没有进小木屋,在灵泉水的另一头洗了洗身子,喝了些水,又摘了树莓吃。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看见小木屋亮起了灯光,她便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偷偷进了伙房,拿碗装了些盐、自制的鸡精、辣椒等调味料和火折子,再进入自家库房,拿了被褥、布匹、绳索、木桶、柴刀等东西,便回了房间。
换上干净的衣服,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不亮,她就进了空间,出现在灵泉水的另一头。
这回她没带银票,带了从库房拿出来的所有东西和工具。
把昨晚换下的衣服洗了,塞在桶里。
又装了几个竹筒的灵泉水,把东西裹到被子里,绑好,扛在肩头。
虽然要换十几山头很麻烦,但是,她并不费什么力气,所花时间也不多,半个时辰不用,人就已经置身在昨日那片海滩上。
只不过来得比较早,海潮还未完全退去,她一出现,大半个身子和手上提着的东西,全泡在了海里。
得了,衣服白洗了。
好在挎在肩头的大包裹没有湿。
她赶紧上了岸,跑回树丛后边,先把湿衣服先挂了起来。
然后,找了一棵参天大树,用刀砍出刀痕,双手抱树,双脚盘住树干,快速往上爬。
虽说她在孤儿院长大,可时常跟随院长上山砍柴、下河捉鱼,爬树掏鸟蛋,可麻溜的很。
很幸运,她在树上找到一处有两根平着伸展而出树枝。
她再砍些树枝横着捆绑好,做成床的排骨架那般,然后用布匹将四周撑起、围起来,就成了一个简易的小树屋。
等忙完这些,她把被子拖上来铺上,垫一半,盖一半,躺在里边,简直不要太舒服。
满意地下了树,她又搭了一个烧烤架。
没过多久,海水退潮,她心头暗喜,连忙拿起柴刀,提着桶过去。
礁石里一定有许多海货搁浅的。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美食啊。
她也不贪心,只要够饱餐一顿就足够了。
对了,还有那些推上岸边颜六色的贝壳!
她不是承诺回来给陈翠带礼物吗?这孩子还没见到大海,捡这个回去,给她串两条手串子,应该会喜欢吧?
许真真心里盘算着,脚步跑得飞快,快乐得像个孩子。
冲到沙滩上,脚底下就踩着了一个什么东西。
一看,是个卧沙的猫眼螺。
肉特别肥美,用力一挤,有水花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