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坑里拉出跳蚤。
慕行秋和跳蚤还是站不起来,摔伤尚在其次,他们互相打得太狠了,麒麟的蹄子和角比钢铁还硬,慕行秋的拳头和脚也不落下风。
锦簇也不说话,两另手分别拖着道士和麒麟,向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走去。
地上都是雪,在上面滑行倒不是特别难受,可慕行秋不喜欢,哑声道:“放开我。”
锦簇没吱声,将他们拖到林地边缘才松手,折了一些树枝,抖掉上面的雪,扔在地上形成一个柴堆,然后喷火点燃。
足足过去小半个时辰,慕行秋终于能坐起来了,在他对面,跳蚤也挣扎着挺起身子,可他们都没力气再打下去,只能互相盯着。
锦簇站在两者之间,他不怕冷,这堆火是为伤者点起的,当天边渐白,他不再添柴,任它熄灭。
“你跟来做什么?”慕行秋问,不觉得自己需要救治,所以也不感激锦簇的出手相助,“回去吧,告诉左流英,我永远也不会再当他的傀儡,我已经交出了内丹、霜魂剑和草帽,他还想要什么?哦,孟元侯的魂魄,他想要的话,只要开口就行。”
除了生命和自由,慕行秋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锦簇抬脚踩灭了地上的余烬,扭头说:“跟左流英无关,我是为灵王来的。”
“杨清音?她又有什么吩咐?”慕行秋讥讽地问。
“她要我提醒你,道劫未度的时候不要重新修行新内丹。”
左流英特意强调过这一点,如果有道劫未度,吐丹就很危险,更不用说重修。慕行秋吐出了内丹,却一点事没有,他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泥丸宫里还有一枚内丹。
“我没有道劫。”慕行秋丝毫不觉得自己对芳芳还有特殊的感情,他感到遗憾,因为芳芳是左流英最大的牺牲品,可他不再耿耿于怀,至于杨清音,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度劫才想跟她结缘,“而且我也没有必要重修内丹。”
“我只管传话,还有,左流英……”
慕行秋笑出了声,牵动得胸口一阵疼痛,这只灵妖还是露出了马脚,亏他之前还说跟左流英无关。
锦簇等他的笑声停歇才继续道:“左流英也委托我提醒你,吐出内丹之后你就失去了根本隐遁之法,要当心。”
“当心什么?当心我会碎丹吗?”慕行秋不屑地说,他的确有过一次险些碎丹的经历,正因为如此,他对碎丹的了解比一般道士要多一些。
碎丹是一种可能的危险,除非被逼到绝路,并且本人怀有拼死一搏的决心,碎丹的可能性并不高,根本隐遁之法防止的是那些入魔道士采取极端措施,芳芳的碎丹则更加困难,连内心最深处都不能有一点动摇。
慕行秋并不觉得自己有入魔的危险,而且他也不打算再接近任何道士,就算碎丹了对道统、对左流英也没有危害。
“我说完了。”锦簇根本不想跟慕行秋争论,连跟他说话都很勉强,升到空中准备飞走。
慕行秋也无心挽留,他眼里的目标只有一个,对面的麒麟还在用红眼盯着他,意味着左流英还没有死心。
人和麒麟同时跃起,好像都预感到对方已然恢复部分体力。
可他们没有撞在一起,而是又跌在地上,彼此愤恨地凝视。
锦簇又落回地面,仍然站在他们中间,“你们不应该待在一起。”
“那就把它带走,告诉左流英,别再耍花样。”慕行秋说。
锦簇想了一会,居然从怀里掏出两根逍遥索来,他自己就是锦尾马,材料自然丰富,可是编绳索需要法力和法术,不知他是怎么弄成逍遥索的。
不等慕行秋想明白,锦簇开始捆绑麒麟,看样子很快就会轮到他。
“不要以为我会一直忍让。”慕行秋警告道。
锦簇拿着逍遥索走到慕行秋面前,“也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这么客气,灵王,全是因为灵王,她把你看到比一切都重要,我要让你变回从前的慕行秋,你必须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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