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史君。”远处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异史君腾地跳到地上,脚底板震得生疼,回头瞧了一眼两只兽妖,埋怨他们长得太高,然后迈步从妖群中间挤过去,大声道:“在这儿呢,是谁要见我?”
“跟我走。”那个声音说。
异史君走出妖群,转身张开双臂,得意地说:“出卖朋友的时候到了。”
在众妖或困惑或艳羡的目光注视下,异史君一路走到牢房门口,几百步路走得气喘吁吁,心中无比怀念自己的法力。对着门口的道士说:“你们是要将全天下的妖族都关在这里吗?建这么大干嘛?”
道士看上去还很年轻,但这说明不了他的真实年龄,看他的冷漠神情,颇有几分高等道士的风度,“走。”
异史君挺起胸膛,庄重地嗯了一声,跟着道士一块走出牢房,房门被随手掩上,没有锁。这里是法术之地,除非道统允许,谁也走不出去。
他们在一座塔里,牢房位于底层,走出牢房之后,看到的空间却不是很大,异史抬头望着循环上升的石梯,不由得叹了口气,“能带我飞上去吗?”
道士摇头,走在前方带路。
塔内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门户。进进出出的道士颇多,没人在意一只衰朽的老妖,即使擦身而过也不多看一眼。异史君却好奇地东张西望,仔细打量遇见的道士,“是因为我的法力被困住了吗?瞧你们这些道士都很普通啊。”
没人搭理他,异史君被带到第七层的一个房间里,在里面等他的人却不是道统祖师,而是两名道士,一老一少,他认得年轻道士是沈昊。
“嘿。这不是沈老弟吗?你回来啦,慕行秋和左流英……也落网了?”异史君惴惴地问,没有这两个可供出卖的“朋友”,他可就真没救了。
押送妖犯的道士离开了,沈昊指着桌上的察形之镜说:“对异史君还好用。”
另一名老些的道士点下头,盯着察形之镜没说什么。
异史君也不客气地走过来盯着铜镜,但他现在不能使用法力,在镜子里只能看到自己的映像。发现那张脸显得既老且弱,长叹一声:“本来我有一具更好的身躯,就算没有法力支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从妖族当中带走了一名人类,叫申尚什么的,怎么处理的?”
沈昊刚回来不久。不清楚这边的情形,老道士头也不抬地说:“他被带走见祖师了。只要他愿意重回道统,仍可获得原谅。”
“大度,宽容,值得敬佩。你是庞山宗师杨延年吧?闻名不如见面,庞山对自己人的爱护真是令我感动。咳咳……那个,你们知道我练出的其实是一枚道统内丹吧,说来话长,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像妖族,更接近道士,结果真的心想事成。拥有道统内丹应该就算道统的人吧?我觉得是这样……”
“察形之镜看不到慕行秋他们的踪影。”沈昊说。
“是吗?不好意思,我现在两眼一摸黑,什么也看不到。”
“慕行秋、左流英、龙魔、慕冬儿、殷不沉在一起,除了殷不沉,其他人都被察形之镜照过,可他们出现在镜中的形象却非常模糊,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沈昊解释道。
“而我的形象就非常清晰?”
“嗯。”
异史君嘿嘿笑了几声,“不用猜,这是左流英的把戏,我对他熟得不能再熟,虽然他从前是道士,可他现在的内丹是在止步邦里炼出来的,他还从我这里学会不少新法术……你们可拿走我记忆,但是……”
庞山宗师杨延年一挥手,将察形之镜翻了一面,淡淡地说:“还有八名道士在监视杨清音,通过她或许能找到慕行秋、夺回魔种。”
异史君大笑不止,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卖友求命”。
杨延年神情突然一滞,然后说:“祖师召见你们两个。”
“我和异史君?”沈昊吃了一惊。
异史君笑得更大声了,相信自己终能逃过此劫,心里稍感疑惑: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法力失效,还是真的如此,他觉得杨延年似乎闷闷不乐,没有为新祖师的诞生而欢呼鼓舞,作为一名心如止水的服月芒宗师,能表露出这样的情绪,可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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