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的故事让我有了很多的触动,其实想想看,我走上这行不也是受了命运摆弄吗?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继续沉默了一会儿,老疤的呼吸声已经渐渐虚弱下去,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你还不走?留在这里只会搭上自己的命,我已经无药可救了,但你、不同……”
我傻笑着说,“其实这样的人生真的很没意义,活下来又能怎样?不瞒你说,我有点累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老疤吃力地挣扎了一下,擦干嘴角的血沫,轻轻推了我一把,“我能平静地面对死亡,是因为我已经活够本了,但你还年轻,还有许许多多重要的事去做,我死了无所谓,因为我对人生不再有追求,你呢?你舍得心甘情愿死在这里吗?”
老疤边说便吐血,愈发憔悴的脸色深深揪紧了我的内心,我大受触动,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说,“可是,我怎么能丢下你……”
“没有关系的……”老疤露出释然的笑容,摇头说道,“赶尸人不会计较死在哪里,多数同行都是死在荒郊野岭,我能有这么大个石窟栖身,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我咆哮道,“不行,就算救不了你,我也要把你带出去,然后找个风水宝地把你安葬下来,我绝不能留下你的尸体受辱!”
说着我便伸手抱住了老疤,正打算将他扛起来,可手指还未触及老疤的肩膀,耳边却传来他凄厉的大喊,“小心你身后!”
话音落地,我已经感应到了背后涌来的强烈阴风,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被突然暴起的老疤推倒在了地上,猛地把头抬起,只见濒死的老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身体居然蹦了起来,快速跳过我的头顶,张开双手大喊道,“快跑!”
砰!
一股强劲的气流冲击在他身上,我亲眼看见老疤整个人都飞跌起来,身体好像一块破烂的布匹,狠狠地砸在了墙角上,他喷出了好多血,殷红的血液沿着胸襟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上身,包括双腿也全部是这样的血迹。
老疤的生气已经消失了,他嘶哑地喘息着,艰难地扬起了脖子,将视线死死定格在石窟尽头那一道身影上,拼尽最后的余力大喊,“卑鄙,想不到巫医笠布……居然、居然会从背后暗算……”
“呵呵!”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乖戾的冷笑,我木然回头,看见正背负着双手重新走来的笠布,这老东西脸上挂满了讥讽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老疤说,“你的控尸术的确是一绝,只可惜动用这种秘法必须以燃烧生命为代价,你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避开你发力的那段时间,你和这小子的性命一样会受到我的支配。”
“呵呵,你个老东西果然不简单……”老疤无力地垂下了头颅,用充满无奈的眼神看向我,挣扎道,“看你自己了……噗!”
话说到这里,老疤终于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好似被拆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滑倒在了地上,双眼极为不甘地怒瞪着,可眼中却不再流露生气。
我知道,自己的又失去了一位好友。
“小子,你的帮手已经死了,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跟我斗一场吗?”此时巫医笠布已经走到了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用阴冷的睥子所盯着我,狞声大笑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这点你应该清楚才对,我很好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战死到最后一秒呢,还是放弃所有抵抗,任凭我处置?”
我一脸木然地看向狂笑中的笠布,冷冷地说道,“老疤是我朋友。”
“那又怎么样?”笠布一脸傲然地说。
我缓缓把手支撑在膝盖上,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你害死了我的朋友,我必须让你偿命!”
“你能做到吗?”笠布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讽,狞笑声充斥溶洞中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再给你十年时间,或许你会成长到连我都忌惮的地步,可是现在,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那种话。”
“有没有资格,不说靠嘴说的!”
我冷冷地挪动脚步,将双手缓慢地交叠起来,随即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笠布说的没错,虽然我这两年进展神速,可比起真正的老牌法师,的确还存在着不容忽视的差距,如果能给我十年,我有信心一定能战胜他,可现在的我却没有那种底气。
可左右一场战斗胜负的因素实在太多了,除了修为,还有不惧死亡的决心,我可以不怕死,但笠布呢?他显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还有机会,一次翻盘的机会。
龙灵蛊已经被我召唤出来,氤氲的淡金色光芒好似会发光的闪电,静静地笼罩在我身上,我已经将气息提升到了极致,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极限,然后,我往前跨出了一步,人骨手链中弥漫着淡淡的色泽,小妮的鬼力也已经全部蓄势待发。
我正在酝酿自己最强力的攻击手段,或许那样的攻击还不足以杀死笠布,甚至连我自己也会受到阴法的反噬而死掉,可这些都不重要,就算死,我也要在仇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我缓慢重叠的双手开始有了动作,龙灵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