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离开的这段时间,大牙基本就像是长在了花姐这里,平时除了晚上回家睡觉之外,白天几乎全天在这儿。而花姐对于大牙这个小孩,印象也还不错。因为他虽然嘴上不咋着调,可人还挺勤快的,平时也能帮着花姐收拾收拾店内卫生,所以花姐就允许他留在这儿,并且每天还给他带口饭吃,算是半个零工。
除了以上表面的这些原因外,花姐其实还有点不为人知的私心。那就是他知道秦禹是在警司工作的,而她要能平时照顾点这个小孩,那一旦店里有点啥事儿,或许秦禹也能照顾照顾她,毕竟这人情都是相互的。
大牙在店里待的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见过这个壮汉殴打花姐,可他却很少私下去跟香香讨论这事儿。
为啥呢?
因为大牙虽然人小,可却懂事儿的早。
这个壮汉姓张,是个周边街道上的地赖子,平时身边也总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啥来钱就干啥,也没个固定职业。但由于人比较凶,做事儿风格也很滚刀,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他。
花姐跟老张是姘头,俩人经常在楼上的小房间探讨人生,弄的响声澎湃。可他俩这种关系又不是很纯粹,因为老张闲着没事儿,也还光顾店里的其他女性朋友,但没有一回是给钱的,属于白嫖的那种。
有人奇怪,说花姐干这个,那客人不给钱,不就是血亏吗?更何况,她不收钱也就算了,那下面的姐们也赚不到钱,人家还能在这儿干吗?
其实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花姐这个店是既没有官方人士照顾,也没有地面人士照顾的,一般有点啥事儿,都是花姐找老张出头。再加上花姐平时虽然有点财迷,可却对下面的这些姐们很仗义,而大家也都觉得干这行,确实需要老张这样一个“朋友”。毕竟安稳年代都有那种喝点酒就五马长枪,不服天朝管的傻b,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年头呢。
所以,小小的大牙在看懂了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后,就很小心的避免在香香面前讨论这事儿,因为他比大多数孩子都懂得,什么是自尊心。
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老张喝酒撒泼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输的精光,然后来店里找花姐要钱。不但想白嫖人,还t挣点,而这样一弄,香香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经常躲在院子里哭。
店内的狭小客厅里,老张吼了几嗓子,花姐才披着衣服走下来:“你又要干什么?”
“给我拿二百块钱。”老张擦着胡子上的霜雪,龇着大黄牙回道。
花姐磨了磨牙,忍着心中怒气从楼上走下来回道:“今天都没咋上人,我哪有二百块钱给你啊。”
“别磨叽,赢了还你。”
“我真没有。”花姐气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
“不是,我特么跟你张回嘴,你咋地也得让我闭上啊。”老张将外套扔到沙发上,迈步来到柜台前面,眉头轻皱的说道:“赶紧给我拿钱,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
花姐闻声咣当一下拽开抽屉,指着里面的几十块钱说道:“你看看,我这里有二百吗?”
老张愣了一下,隔着柜台将手伸进抽屉,将里面的钱一把抓干净:“再凑凑。”
“凑不出来了。”花姐摆手应道:“钱你拿了,赶紧走吧。”
“你当我是臭要饭的啊?”老张拍着桌子,瞪眼吼道:“没有我照顾你们这个店,你们t是想出来卖,也在这儿站不住脚。我管你要俩钱咋了?这是你该给的。”
“老张,你站起来也八尺高,怎么说话这么脏呢?”一个店内的姐们看不过眼,站起身怼了一句:“你说我们一天挣俩钱容易吗?谁要是有办法,愿意干这个啊?都是为了生活,你也别太过分啊!”
“有你啥事儿,滚一边去。”老张回头推了一下女人。
“老张,你要这么整下去,那纯粹就是不想让我干了。”花姐摆手示意旁边的女人别吭声,只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张说道:“我让你照顾,是为了能带大家挣点钱,吃个饭,各家姐们也能养养孩子。可你这么要,我也供不起啊!”
“行,我也不跟你争了。”老张扣了扣鼻子,一副癞子样的回道:“今天你再给我拿二百,以后我也不管你店里的事儿,咱彻底两清了。”
“上回你就这么说的。”
“妈了个b的,臭b子,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呢?!”老张急了,伸手一把薅过花姐的头发喝骂道:“你给不给,不给我今天就让你关门。”
“老张,你有点人性,行吗?!”
“我有你!”老张右手薅着花姐的头发,左臂横着摆在柜台上,使劲儿向反方向一扫。
“哗啦啦!”
柜台上摆着东西,瞬间被打到了地上,老张紧跟着抬腿,一脚踹翻椅子:“他妈的,要俩钱这么磨叽,我特么把你店砸了你信不信?!”
“你也太混了。”
花姐气急,咬着牙就跟老张撕扯了起来。但一个女人的力气,哪能比得过一个正当壮年的汉子?
老张左手掐着花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