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倒也不算寂寞。”
大殿内。
苦泉怒斥道:“兰六象,枉你还拜过高天万丈神,竟对敌人屈膝低头,死后可有颜面去见历代天主?”
兰六象木然道:“成王败寇,多说何益?若非你和鬼师从旁掣肘,又用这个假的大天主来蒙骗我等,这两年早该把六天重新整合完毕,上下同心,又怎会有今日灭教之祸?”
徐佑以目示意朱信、侯莫鸦明和竺无尘去殿后搜索,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刀刃刺入苦泉的脖颈寸许,流出鲜血,道:“我再问你一次,大天主和鬼师何在?”
苦泉神色不变,冷冷道:“你是徐佑?”这时他也猜出徐佑的身份。
“正是在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天师道的道号?”
回山之后,六天皆知他名叫少典,是大天主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子,因大天主伤重,受鬼师邀请回山主持大局,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曾在钱塘观修道,道号苦泉。
“同在钱塘为邻,又岂能不知大天主的儿子在观中修道?”徐佑不会当众暴露林通的身份,虽然现在暴露也没什么要紧,道:“若不是秘府发现你和鬼师暗中联络,又跟踪你来到零陵县,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找到酆都山的位置。”
“哈哈哈!”
兰六象仰头大笑,满面讥讽,道:“少典,刚才你指责我无颜见历代天主,谁知却是你处事不密,引来了朝廷大军,到底谁该死?”
侯莫鸦明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道:“允许你笑了吗?老实点!”
堂堂明武天宫的天主,好歹也是跺跺脚天下震动的大人物,士可杀不可辱,可他唾面自干,不仅不动怒,反倒是对侯莫鸦明有点讨好的谄媚。
能屈能伸者大丈夫,兰六象生动演绎了这句话!
苦泉懒得再搭理兰六象,喟然叹道:“原来如此,徐大将军好算计!大天主和鬼师的下落,你也不必问了,我死可以,但不会出卖六天。”
徐佑知道苦泉这种人心志坚定,不用酷刑根本不会开口,就算用刑,也得熬上十天半月,没时间和他浪费,屈指点了八处要穴,交给沙三青看管,转头问兰六象,道:“你说!”
兰六象立刻回道:“绝阴天宫向来禁闭门户,各宫天主没有大天主的召见谁也不得擅自入内。我猜测,大天主要么已经不治身死,要么藏在宫内的密室里,只是……天宫依山而建,密室不知凡几……”
“谁知道绝阴天宫的密室?”
“少典和鬼师应该知道。”
徐佑冷笑道:“兰天主戏弄我么?少典死不开口,鬼师鬼影无踪,我问谁去?”“大将军息怒,还有一人,绝阴天宫的金官宣雨,他是大天主的心腹……”
“宣雨可在?”
兰六象目光扫过,殿内尚活着的还有二十多人,指着一人,问道:“她是绝阴天宫的水官,和金官情同兄妹。”
水官是个貌美女子,见徐佑目光扫过来,战战兢兢的道:“鬼师从来不参与这样的节庆场合,大天主,嗯,假的大天主吩咐宣雨去伺候鬼师,免得他一人冷清……”
又是死胡同。
这时朱信三人回来说找到了几座密室,可并没有大天主和鬼师的下落,徐佑想起鹤鸣山的机关重重,六天估计更胜一筹,见殿外的贼兵都已逃窜,隐约可以听到张槐大军进山的声音,下令将所有六天的人捆到一起,交由朱信、沙三青、魏恒、王康看守,又召来清明、白易,和袁青杞、竺无尘、侯莫鸦明等去了殿后。
清明精通易数,对阴阳十八局了然于胸,经过四处查探,在供奉高天万丈神神像的坛座后找到了暗道,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天主所在的密室。
白玉床上,大天主盘膝跏坐,宣雨站在他的身后,望着鱼贯而入的徐佑等人,笑道:“大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又转头对着袁青杞道:“宁真人,一别十余载,可还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