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
冬至跟随徐佑多年,心里早就只有徐氏而没有安氏,闻知徐佑的真实心意,先是惊讶,然后喜不自胜,道:“小郎也不必伤怀,从安子道晚年起,安氏就不再是江东的共主了,子弑父、弟杀兄,同门相残者,千年来未有安氏之暴戾的皇室。再到安休渊荒淫无道,诸王尽死,仅留三个孺子,怎能纂承洪绪?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安氏的社稷,不还是从曹氏手里夺来的?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不,天下,唯兵强马壮者居之!”
徐佑淡淡的道:“我已派清明、朱信、侯莫鸦明、沙三青、白易等人带着我的亲笔信,分别前往豫州、兖洲、洛州、凉州、荆州、益州,试探左彣、齐啸、韩宝庆、檀孝祖以及澹台斗星的心意。”
冬至道:“这些人都是小郎的股肱,绝不会有二心。”
徐佑目光如冰雪,又锐利如刀,道:“人心,是最难测的!你要明白一点,我为安氏之臣,他们追随我南征北战,是最可靠的袍泽,但我要谋逆,他们中的有些人,却未必会有勇气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他终于变成了何濡希望的那个样子,为上者之威,为上者之谋,为上者之权术,为上者之猜忌。
所有的信任,都要在人主可以掌控的范围内,
这就是孤家寡人,
这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