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对待你们,我不得不这样。
一个不能铭记苦难正视苦难的人,没有资格做大明的干部,没有资格做革命者,没有资格引领民众走向民主共和,他们是我在训政时期最主要的敌人,我会竭尽全力一个不留的把他们全部铲除!”
说完,苏咏霖无视所有人面上的惊愕、惊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重的敲击着桌面,使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要低估我的决心,不论是谁,不论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不论和我有多么亲近的关系,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一次,是训政时期开始之前的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警告。
趁着还没有铸下大错,我给你们悔过的机会,每一个人,但凡心里有所想法的人,回归本职工作之前,全都写一份检查交到我这里来,承认错误,反思错误。
不要试图否认,不要试图逃避,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苦难,审视错误,让我看到你们改过自新的可能,如此,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记着,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苏咏霖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木桌上,然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宴会厅,一刻也不停留。
苏咏霖从侧门离开了宴会厅,侧门之外,田珪子站在那边,等着苏咏霖。
苏咏霖出来之后,他跟上了苏咏霖的脚步。
“这些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一些?恐怕这些人心中不仅会产生震恐,还会感到不满,这种不满积蓄的多了,问题就不小了,对于整个大明国来说,心怀怨恨的高位者也绝对不是好事。”
苏咏霖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恰恰相反,过去,我就是对敌人严厉,而对他们太过于温和了,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把我的威慑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可以是那个幸存者,心怀侥幸。
珪子,现在还不能说太晚,但是大明不能继续持续有为状态了,我必须要在还有可能的时候,让大明进入无为状态,与民休息,把国家带入正规,否则,一定会出问题。”
田珪子是苏咏霖绝对信任的人,所以苏咏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田珪子一清二楚。
对于有为和无为,以及大明现在和未来的隐患,田珪子十分赞同苏咏霖的意见。
“这样说的话……倒也不无道理。”
“宽严相济,原本我是不太喜欢这种驭下之术的,威望也够用了,但是现在我感觉过于开明温和的形象并不利于长久。”
苏咏霖冷笑道:“不管我发动几次大清洗,只要刀子没砍在自己身上,就总觉得不会痛,觉得流血也不可怕,对于他们来说,亦步亦趋的跟随我已经很久,却不曾意识到在新的时代里,他们的角色定位已经全然不同了。
新时代来了,我也要变得更加严厉起来,过去的一切是不会回来了,谁想让过去回来,谁就是我的生死大敌,珪子,他们是时候该感受一下被刀子指在胸口的感觉了。”
田珪子沉吟片刻。
“他们自己没有用刀子指向自己吗?”
“没有,至少我看到的时候是没有的。”
苏咏霖摇了摇头:“既然他们不想体面,我就要帮他们体面,只要他们是我大明的官员,这把刀子永远也别想拿开,否则拿开刀子的那一刻,就是大明走向毁灭的开始。
我们的政权是一个革命者的政权,我绝不能容忍一个投机分子站在我的面前对我高谈阔论什么是革命,他们不配!”
“如此严重吗?”
田珪子立刻说道:“若是如此,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死死盯住他们,绝对不要放松。”
苏咏霖冷声道:“在各级民众代表会议体制确立之前,在民众的监督真正得到位之前,在无为状态彻底确立之前,你要起到这个代为监督的作用,你的工作成果的好与坏,直接决定了大明能不能顺利切换到无为状态。”
“我明白了。”
田珪子点头,接下了这个极为艰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