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五公子每隔半月都要详报,设若对方此时举事又能引动多少人马?”贾诩言道,对蓝箭的办事能力他是极为信任的,接替郭嘉主持部分天耳的工作之后他对十二首领也有了深入的了解,他们每一个都是忠诚无比能力超强,而蓝箭在其中更是佼佼者。倘若不是此次目标被刘毅极为重视,那么他的所在应该是在兖州和并州之处,行监视袁曹之事。
贾诩和汇报之人在交谈之时暗二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的双眼始终盯在后者身上,丝毫不放松警惕,换了一个身手高强之人就能看出暗二的浑身都处在一种随时可以发动的状态之中!暗影不会管面前是何人,他们的警惕性不能有一刻减弱。而后者对之也是习以为常,以前郭先生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他们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却能感觉出对方的可怕。当然心中坦坦荡荡也不需多顾忌什么,否则那种冰寒的气势是让人极为难受的。
“大人,三日之前序甲家中来了一人,据说是其远方族侄,但据七公子详细讯报,此人当是自西而来,半年之内还来了两次,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面容。”天耳之士继续汇报。
“半年两次,面貌不同?如何得知细细说来,其所言可有探查?”贾诩问道。
“此人右脚脚踝有着一个铜钱大小的印记,左胸有三颗角形黑痣,习惯性左手,从不饮酒……”后者很快就说出了一大串的理由,亦可足见天耳之士打探之细,假如一个巧合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那么七八个巧合加在一起说他们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人相信。
“其与序甲所谈之事颇为隐秘,当是前者要联络西边的一人,此人手握重兵位高权重,七公子还在打探具体为谁?不过今次这人离开之时带有一封序甲的密信,五公子让我上报大人,是否要将之拿下,还是不动声色的打探信中内容。”天耳之中不乏刑讯高手,但亦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在不觉间失去意识,此外还有各种手段可以探查讯息。
“不必,你回去告诉五公子,不但不要打探此人的信件内容,还要确保他能安返西边,尤其不能让他产生任何的警觉,至于何时将之拿下待我号令便是,千万不可节外生枝。”贾诩断然言道,其实在汇报之前他对此人的身份已经通过另一个途径了解到了。
“诺!”天耳之士也是极为干脆的答道,不该自己问的事情他绝不会多一句嘴。
午后时分,车骑将军府后门走出了一个货郎,背上的竹箱看上去颇为沉重。三十几岁年级,肤色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有些邋遢,一身麻衣裸露在外的小腿黝黑壮实!一副典型的走货形象,如今在并幽二州如此的货郎有很多,社会的安定和商业的发展让人们多了不少赚钱的心思,而燕侯推行的优惠政策也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走货之人每年都在增长。
不过车骑将军府乃是北平东区达官贵人聚居之处,对于走货货郎的行商资质是有要求的,首先户籍一定要清楚,然后在幽并二州还至少要有两年的行商经历,如此的商人会拥有州府颁发的证件,每年还要审核一次。肖毅在此不光引入了后世的观念,还有器具所先进的打造技术,使得那种证件很不容易被模仿,且拥有这样的铜牌还得在州府存放一定的押金,一旦伪冒便会扣除并追究当事者责任,说实话这种事没有刘毅的巨大威望谁也做不成。
“方伯,那人是来卖什么的?”将军府后门,大公子董宇正在对管家王方问道,他此次回京是来领取最先的灌溉水车的图纸以及第二次北平讲习所官员培训的。在外地勤政为民不用烦神,可到了家中烦恼就来了,那便是父亲与刘将军之间的关系。今天王宇是在花园中与妻子议论事情,却是无意间看见了这个货郎,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却让他心中异样。
“大公子,是一些下人用的布匹。”老管家不疑有他的答道,此人也来过两三次了。
“下人用的布匹?”王宇微微颔首心中却有疑惑,他在上郡为一县之守,是个很沉得下去民声极好的官员,当时为了精简人员,刘毅听从张昭的建议将县令和县尉合为一体,因此董子安在县中还断过不少案子,称得上既有经验,看人的眼光也练了上来。
“大公子?还有什么要问老奴?”见董宇不说话,老管家又是问道,作为王司徒的长子,如今又在朝中担任官职,大公子在家中的地位是很高的,下人皆十分尊敬。
董宇闻言挥了挥手,管家便施礼退下,红儿见状走了过来,见兄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轻声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不对?”自幼一处他对王宇很是了解。
“哦,没什么,看那人似乎有些眼熟。”董宇一笑道,他并未将心中的疑惑告知妻子,那个人的气势并不像一个货郎,应该还有武艺在身,最重要的是董家的布匹是有商队特供的,不要忘了北平贵族几乎都在刘家商户采购,即使是下人所穿都是质量极好……
董氏听了也就释然,董宇从来没骗过她。事实证明丈夫的怀疑当然没错,货郎刚刚出门不久之后天耳的人已经跟了上去,跟踪者还隐藏在一群脚夫之中,和一群伙伴有说有笑,前者曾数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什么。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