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刘毅的这名队长名叫周悦,正是上次中了狼牙箭之人,他是个孤儿被张平收入军中,平日里嘴上不说心里是把张将军当作父亲一样看待的。朗生见他面上一派凄楚的不平当即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那种感觉很难说清却是极为难受,就像是空空的没有着落一般。
“怎么啦小悦?我张大哥呢?”刘毅立刻走过去问道。
“刘将军,刘将军,你定要给我张叔报仇啊!”闻听刘毅之言周悦上前两步跪倒下来,这边不住磕头口中是泣不成声,那双目之中却并没有泪水流出,再过片刻竟是两道血水顺着脸庞而下。
“站起来,站起来!张大哥怎么啦?说话!”刘毅见状大吃一惊,一把就将周锐从地上拉了起来,口中犹自不停问道。
“我张叔死得好惨,那些黄巾得了他的尸首就悬挂在营帐之外,可怜张叔身死亦不能入土,我等几番要去拼了命抢回尸体却是被卢中郎所阻挡,刘将军,我周锐就算性命不要也要给张叔报仇,求求你!”周锐说着又挣扎着想要给刘毅下跪,但朗生何等力气却也挣脱不开。
“刘将军,我营将士皆与小锐一般,哪怕死在黄巾阵前也要拿回将军的尸身,刘将军那些黄巾贼最怕你了,你带我们大伙儿去吧!”此时从营帐后面呼啦啦又绕出十几个人来,围着刘毅便哭诉道。
“哭哭哭,哭他妈什么玩意儿,哭有用吗?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刘毅闻言心中一股怒气便冲了上来,谁曾想这一趟送粮回来竟然便和张大哥天人永诀!更让人气愤的是黄巾军竟然还如此为之!要知道自古以来华夏之人对身后事都是极为看重的,两军交战生死不计可也不会去作践对方的尸体,如此情形叫刘毅如何让能忍。
“是,将军。”张平手下士卒和刘毅是走的最近的,虽然朗生的正式职位还是扬武校尉可他手下向来称呼将军,加上他的勇武全军皆知,亦是士卒心目中的好汉,于是乎便人人如此呼之,就连卢中郎也听之任之,恐怕汉军之中似刘毅这般的校尉也是独一份了。张平手下那帮军官闻言急忙收住泪水将事情因由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却原来就在朗生走后不久,波才用诱敌之计引卢植决战,原本以卢中郎的战场经验绝不会中他此计,却是不料另外一只黄巾主力黑山贼却是隐秘的开到了兖州,于是乎一场大战,汉军虽然英勇却是寡不敌众,张平就是率众为众人断后才会战死沙场,他手下一营士卒亦是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几乎就在刘毅眼前,竟是不足百人!
“波才小儿竟敢如此,我刘朗生誓不与你共日月!”刘毅起兵进入军营不足四月,可与张平之间的交往却是肝胆相照,在刘毅心中真的是把张平当作兄长看待的,后者对待朗生也是一片挚诚,回想当日营前相送二人还约好回来之后共谋一醉,可如今美酒还在,斯人却已逝去,怎不叫朗生心如刀绞!心中所想立刻也就在口中体现!
“走,随我去见卢中郎!”带着众人刘毅便要往卢植帅帐而去,可还没走几步前方卢中郎已经带着一干战将迎了过来,两月不见卢植竟是清减许多,面上神色亦不大好,显然此战对他的打击颇大。
“刘毅见过卢中郎!那波才杀我张大哥,竟然还敢如此侮辱他的尸身,我军不将之抢回士气安在?还望中郎许毅出战,某要亲手接回张大哥的尸身!”刘毅上前两步行礼口中言道,也许是见卢植一副憔悴的模样心中亦有不忍,此番出言的音量就要小了许多!
“子安随我多年情同手足,此番又是为我军断后才落得捐躯沙场,吾心中岂能不痛?可波才既然如此为之就是要激我军出战,如今之势力敌众我寡只宜坚守待援,不可请动,如若不然必中此人的埋伏,到时候又不知是多少同袍的性命,怕是子安在天有灵也不愿如此!”卢植闻言正色言道,不过言语之中还是掩之不住的一股悲怆之意。
“中郎之言与兵法之中未错,可我等怎能如此坐观蛾贼羞辱?长此以往军心士气何在?坚守待援,那援军哪一天才至?毅深知中郎心中的顾忌,惟愿率领精锐百人夜间去袭敌营,抢回张大哥尸身,如此也不会损及太多兄弟,还望中郎允可!”刘毅知道卢植说的没错,可这一口气却是如何也咽不下去,另一个时空之中有甘兴霸百骑劫魏营,今日就要让其在自己手中重现,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朗生不可如此冲动,那波才用兵有法乃是黄巾之中不可多得的帅才,想要夜袭他的营寨谈何容易?你若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怎能对得起子安的在天之灵?此事不用再议,本中郎坚决不允!”卢植急忙出言劝道,说道最后语音亦转变的极为严厉。
“中郎,毅此举绝非一时冲动,在公张将军乃是毅之同袍,亦可称军中领路之人,在私我一直将他看作大哥,在公在私毅绝不能坐视波才如此为之,他虽是用兵有能可毅只要出其不意未必不能将计就计,请中郎允可,毅愿立军令状!”放在往常卢植此言一出众将便不会再有言语,可今日却不寻常,刘毅上前单膝跪倒口中言道,他回来之时曾经远远观望过黄巾军的大寨,敢于如此是有一定把握的。
“朗生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