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带兵练兵,将人马拢在自己手中。待赵王殿下一出兵,立刻反戈一击,这是说好了的事,俺们绝不会办坏。”
“说的正是,李开明不过就是一个穷厢军,穷极无路造反,他能有什么能耐?”
“比弓马,比搏击,还是比兵法?”
“咱们好歹是正根子将门出身,李先生莫太小瞧了俺们。”
“放心便是,绝不会办砸。”
一大堆人象是开启了阀门,大声宣扬着决心,其实也是表达着对李谷的不满。
这一次的主事人,在这些人看来就是徐子文,李谷也就是一个跑腿的。
这厮却是喧宾夺主,摆出一副主事人的嘴脸,忒是可恨。
李谷简直是无可奈何,眼前这些人,攮臂挥拳,一副不将李开明等人看在眼里的嘴脸。他们也确实是将门出身,不过除了从小习过弓马技击,看过几本兵书外,怕是这些年来就是斗狗斗鸡,喝酒耍钱,狎妓追欢为多,他们的钱粮俸禄都不够开销,得经常举债借钱挥霍,这种事在这个群体里太常见了。
这一次的机会,他们也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侪身建州的战场之中,除了效力之外,当然也是要给自己捞取足够多的好处。
李谷在这时候给他们提醒,泼冷水,这些人又怎么能听的进去?
“好了,好了。”李谷颇为厌烦,打断了这些人的话头。他也太疲惫了,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做这些事,眼前的这些老爷们却是视为理所当然,没有人主动出头奔走,没有人主动替李谷分担,在这种时候,这些丘八将领们的眼里瞟过来的完全是轻蔑之色,可想而知,这帮家伙要是真的成事,对李谷又将是什么样的态度。
李谷已经不想多说,指指东门附近,说道:“那边已经灯火通明,我要赶过去看这一场大热闹,不奉陪诸位了。前头城门已经开了,各位赶紧走吧。”
这一下诸人倒是无话,只有几个人嘀咕道:“为甚不明天走,今晚福州城里这么热闹,咱们要是不走,聚在一起喝酒看热闹耍子,那有多美。”
这话倒是引起众人的唏嘘,李谷厌恶的简直一个字也不想说,好在守城门的武官已经在黑暗中将城门打开,车队和人群开始川流不息的往外走,李谷连一刻功夫也不想多留,城中的注意力都在东门那边的婚礼之上,李谷也是急着想看看那边的情形,所以他赶紧上马,在城墙角下,沿着往东门的道路,急速向前行。
此时此刻,李谷倒是彻底放松下来了,棋子全部布局成功,底下的事如果发展迅速,徐子先进入福建路的努力将会彻底失败,最少在赵王掌控下,福建路将会成为一个整体。
徐子先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公然举旗造反。
那时候他的宗室身份,近支血脉,反而将会成为他的桎梏。
这么一种身份,悍然造反,谁会相信他的人品?
此前营造的形象,声望,将会瞬间扫入谷底。
靠着强悍的军队打下来的地方,将会很不容易治理。
官吏不服,百姓离心,商人畏惧,军队将会成为难以控制的野兽。
可能多年的经营之功会使这些负面的影响消弥掉,但那时候,徐子先又能获得多少?
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会退缩回去,在东藩经营自保,而不再试图染指福建路。
赵王开府之后,有任免官吏的权力,那到时,李谷又会得到什么?
夜风之中,马背之上,身心俱疲的李谷,突然微笑起来。
……
“也没有那么简单……”
南安侯府中,有人感慨道:“中山王的根基始终是在东藩,自成体系格局。福建路错踪复杂,几个大员的依附看起来乐观,但那么多官员,小吏,禁军和厢军的将领武官,普通的将士,外面的府州军县,那么多官员,民间的士绅,生员,商人,还有城中的宗室,这些势力各有想法,也自有述求,现在普遍的想法是想中山王用强悍的武力保护大伙。但如果中山王用治东藩的办法来治福建路,恐怕遭遇的反弹就要大过支持了。”
众人一时默然,确实是如此。
徐子先在东藩建立了更高效的吏治,上下通达,接受监督,官吏一体,民众监督的权力远大于福建路这边。
如果到福建路这边,如何统合各处的势力,将各方的力量利用起来,而不是分散,这会是摆在徐子先进入福建路后的第一个难题。
这一场婚礼确实是一个先声,但只会叫仇视者更仇视罢了。
“中山王非凡品。”林定一颇为坚定的道:“不会有什么事情难住他的。”
……
“你这没用的东西,一辈子窝囊,想叫儿子也窝囊?”陈满的妻子象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恨不得飞扑在陈满的脸上,将他的脸挠的满脸开花。
陈满颇为狼狈的躲闪着,一边躲一边解释道:“我们彼此仇怨不深,没有化解不开的事,中山王和赵王斗去,咱们合必掺合在这事里头?”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