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口粮钱。边疆来的那些考生,只有军方发放的费用,省吃俭用的话也就刚刚够。他们把银子给了你,自己就要挨饿,可能不止是饿一天两天。到了考核的时候,因为没有力气而落榜的人只怕也不是一个两个。”
安争走到李四海面前:“有多少人为了不挨饿,跑去大街上卖艺换饭吃?而一旦被兵部发现军人卖艺,立刻就会被除名......一边是没钱吃饭要被淘汰,一边是违反军律要被淘汰,连一条生路都没有。”
他低下头看着脸都疼扭曲了的李四海:“对了,打完你之后我再告诉你,我笑......第一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一个把事情闹大的理由。第二,是因为我除掉你,以后那些从边疆来的考生就不会面对你这样的败类。”
“闹......闹大......你想干什么!”
李四海挣扎着坐起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进武院了,殴打武院的人,你就等着被军法处置吧。非但你,你的朋友也别想再进武院。”
安争低下头看着他:“有件事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和其他人进武院的原因不一样。大部分考生,认为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进武院,为了这个愿望在边疆流血受伤也在所不惜。他们觉得,改变自己人生的唯一机会,就是进入武院学习,然后成为一名将领。可我不一样,我进不进武院都能活的很好。”
安争把李四海提起来,抡圆了胳膊抽了几个耳光:“我明明可以一拳打死你,但是为什么要抽你的耳光呢?”
安争问,李四海当然没办法回答,因为他的嘴都快被抽烂了。
安争自己回答:“因为打脸,比较爽。打坏人如果不打脸,等于少了一半乐趣。”
没多久从武院里冲出来不少督察校尉,他们的身份是维持武院的纪律。他们不是真正级别上的校尉,但权限很大。
这些人跑过来呵斥安争,让安争把李四海放下。
此时李四海被安争高高的举起来,听到督察校尉喊话,安争哦了一声就把李四海扔到一边了。
督察校尉上来就要动手抓人,因为在他们看来,不管事出什么原因,安争打了武院的人就必须先抓起来。
就在这时候,武院的两位教习先生陪着兵部侍郎陈在言刚要离开,听到大门外的喧哗之声,陈在言脸色变了变:“这是什么人,敢在武院的门口闹事。”
督察校尉抬着李四海,押着安争过来之后,陈在言的脸色就复杂了:“怎么是你?”
武院的一位教习下意识的问道:“大人认识这个人?”
陈在言道:“和你提过的那个安争,从边疆来的。”
那教习脸色也变了变,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安争。这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白面无须,但并不阴柔。在武院这种地方,他的气质似乎有些不相符。他更像是一个文人,身上的书卷气太浓了些。走路,说话,气质,都很斯文。
“所以,打了武院的人,哪怕就是尚书大人对他另眼看待,这人也不能收了。”
这个教习说了这样一句话,完全不问什么缘故。
安争觉得这人有点意思,那人不问,安争问:“先生,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决定了我的结果?”
那教习回答:“若你因为自己鲁莽而打人,武院不要你。若是因为他做了错事你打人,武院还不要你。因为就算他错了,也是武院来管教而不是你。所以不管你错了还是没错,我都可以给你这个结果。”
安争:“原来武院是这样的地方,幸好没有进来。”
教习微微皱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安争微笑回答:“武院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所以不管自己内部的人犯了什么错误都要内部处理,而对外则保持强悍的姿态......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啊。”
安争走到高处,大声将李四海的事说出来。此时围过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军人出身。有的是今年刚要参加考核的,有的则已经是武院的学生。人越聚越多,至少数百人将这围的水泄不通。
“我知道这个人!”
有一个武院的学生大声喊道:“去年我和丁成一同从西南边疆过来的,因为这个人要孝敬的钱,丁成不得不把为数不多的钱都给了他,他还嫌少,最终丁成连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定了一个迟到!丁成在边疆的时候立了十六次军功才换来的资格,就这么凭白的没了。因为迟到触犯了军律,他连回边军的资格也没了,只能回家去!”
另一个人也喊道:“我当年就是被他欺负了,可我不敢声张,只能把钱给他,然后饿了四天的肚子。若不是一位同袍家境较好,知道了后接济我,说不得我等不到考核就饿死了,要不然就去做贼!”
安争看向那个教习,然后看了看兵部侍郎陈在言:“这样的武院,我没兴趣了。”
他伸出手:“来吧,你们按照你们的规矩,还要治我的罪,枷锁呢?”
那几个武院的督察校尉互相看了看,又看向陈在言,都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