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便宜。一个没有女人的男人有不向上的理由,一个有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则没有任何理由碌碌无为。”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给我几年时间,等我能给你们一个真正安稳的生活。”
沉倾扇在他脸颊上也亲了一口,然后笑的很灿烂的说道:“你不知道女人总是会因为自己男人争气而骄傲自豪的吗?你不知道女人会因为碗里比邻家女人多了块肉而幸福到流眼泪的吗?你不知道女人因为男人的娇惯纵容哪怕吃成了一个自己以前最讨厌的胖子身材也不会后悔的吗?”
“当你累了的时候……”
她靠在他怀里呢喃:“再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吧,养一些鸡鸭,种一些庄稼。每天我和小腰或许还有别的女人,为了你煎好的那个鸡蛋而争风吃醋,每天因为该是谁来给你铺床而争吵……可是你要知道,一个废物凭什么拥有这一切?”
方解明知道沉倾扇在安慰自己,可却无法否定那些话。
……
……
雍州很大,虽然和长安城没有可比性,但这里在二十几年前还是一个国家的帝都,其规模自然不会小。雍州城墙的高度在大隋仅次于长安城,比当初南陈的帝都江都还要高不少。队伍在雍州城门外停下来,因为在门口有不少官员在等着迎接钦差的到来。
方解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这座雄城,心里不禁感慨这个地方已经被罗耀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武装到了牙齿的碉堡。
城墙每隔二十步就有一架床子弩,看弩车反射的阳光方解就能猜到这些弩车平日里养护的极好,随时可以使用。而与之相比的是,方解怀疑长安城上那些床子弩有几成已经老化……正因为长安太大太坚固,人们已经确信长安城不会被任何国家的军队攻破已经一百多年,所以难免有懈怠之心。
护城河里的水一点儿也不浑浊,这说明有人定期疏通河道。
吊桥上的铆钉看起来很新,这说明不时就有人加固。
城门口的守军士兵身上没有太多灰尘,说明换防的频率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士兵们经常站立的位置明显比其他地方凹一些,说明这些年来没有人懈怠。
这些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事,方解看的都很仔细。
从一些琐碎的小事就能推测出一个人的性格,而从雍州城这样坚固的防御措施方解想到的事让他自己觉着有些可笑。按照推理来说,一个人将自己的家门上十把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内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害怕随时到来的灾难。意味着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那些锁只是他的一种寄托罢了。
而罗耀将雍州城打造成了一座巨大的堡垒,这和在门上挂十把锁有什么区别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
一个雄踞一方的大将军,坐拥四十万大军,举手投足就能影响半壁江山,一言一行就能震动朝廷上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胆小鬼?
方解心里在想着这些事,脸上却堆着笑和雍州的官员们寒暄。这样的场面方解现在应付起来已经驾轻就熟,不会露怯。和这些人聊天的时候方解发现他们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向罗耀,这说明这些人是从心底里对罗耀充满了恐惧和敬畏。由此可见罗耀杀人绝不止杀百姓杀蛮子,当官的也未必少杀了。
如果不是这样,是不可能让那些官员的眼神里有那么多那么真的惧怕。
方解的眼睛不停的尽可能多的捕捉着细节,尽力的发挥着眼睛的作用。因为他确定在雍州这个地方,不可能靠耳朵来获知太多有用的事。雍州就好像一个庞大的属于罗耀私人宅子,这宅子里的人不可能会说些什么对罗耀无益的事。
圣旨还没有宣读,因为地方不对。
地方官员接圣旨是要在衙门里身穿官服摆案焚香的,如果旨意涉及到了他的家人那么传旨的人要事先说一声,官员的家眷妻儿也必须换上最隆重的衣服和官员一同跪倒听旨。
罗耀基本上很少会去他的西南戍卫府,处理军务都在他的大将军府里。
但是今天,他必须在西南戍卫府接旨。
换上了国公麒麟服,罗耀的气势看起来更加的让人不敢直视。在他身后,妻子楚氏身穿一品诰命夫人的朝服,雪白的脸色被庄重的服饰衬托的更加阴森。方解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就好像一个披着人皮的鬼怪行走在青天白日下。
再后面的就是方解的熟人,当初在演武场险些杀了他的公子罗文。
事实上,罗文今天看向方解的眼神里依然带着杀意。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大家子人,方解心里忍不住生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的手里没有这份旨意,那么跪下来的这一家人像极了正在请求赎罪的妖魔鬼怪……所以方解笑了笑,稍稍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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