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有慌里慌张。”秦慕白不禁笑道,“不过,等会儿天黑了就有他们受的了。”
天黑了下来,吐蕃营中一片举火,往来巡哨的游骑斥候一拨接一拨,显然防卫森严。秦慕白命众军士点起篝火,但是人不卸甲马不下鞍,分成数队朝两旁挪移,原有火堆留下一两个人照看保证它不熄灭即可。然后,众军分散,沿着吐蕃人的营盘朝四野里扩散开来,均保持一两里地的距离,到处燃起篝火,能点多少就点多少。
吐蕃人惊诧的看到,大营四周漫山遍野全是篝火,而且还在不断增多,难道唐军半夜开抵来许多的军队,准备对吐蕃大营形成合围?
吐蕃大将们不敢怠慢,没一个敢睡觉,全部集中在一起全神贯注的注意唐军的动向。数万大军的营盘里,人马熙攘热闹非常,比白天还紧张。
可是瞪了半晌,只见到篝火燃起,也没有关个唐军从夜色之中杀过来劫营。
吐蕃人便恼了,“又是疑兵之计!不与理会!”
“万一真是增加了这么多唐军怎么办?”
“他们没这么多人!而且,汉人最狡猾,要是有这么多人,也会故意躲躲藏藏不让咱们知道他们的真实情况。如今故意点起这么多篝火,就证明他们没几个人!”
“那要不咱们杀出去,将他们杀个干净?”
“蠢货,那万一他们有埋伏呢?黑夜之中行踪难辩,谁知道哪一路是真哪一路是假!”
……
吐蕃人七嘴八舌吵个没完,纷纷一头雾水。有鉴于之前遭遇的疑兵之计戏弄,他们决定,打死也不冲出去受辱了。反正,唐军再怎么糊弄,就是不可能凭他们区区一点人马,把他们六万大军给生吃了!
于是,决定严守营寨不予理会。
秦慕白熬到半夜,和薛仁贵一起吃了点消夜,看到吐蕃大营中又恢复了正常,不禁笑道:“我都没睡,你们还想睡啊?仁贵,叫他们起床尿尿了。”
“哈哈!”薛仁贵大叫,亲自拿起一根大鼓鎚走到一面一人多高的大军鼓前,嘭嘭嘭的敲响了战鼓。
这边一响,刚刚分散到四野的唐军鼓手号角手们,可就都响应了起来。
顿时,四野里一片鼓声号角,震得青海湖的水都激荡起来。
吐蕃的将领们从牦皮榻上吓得四脚朝天惊弹而起。
“劫营、唐军劫营!”
吐蕃大营,顿时沸腾了。
瞬间,鼓声没了,号角声也没了。
秦慕白果断下令:“撤!——大鼓和号角,送给他们,全军轻骑回撤!”
两三千人撒腿就跑,黑夜之中如同一片风的幽灵。
吐蕃傻了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发出咆哮——
“又敢戏弄我们!”
疯子和老实人发火,向来是最可怕的,也不知道吐蕃人把自己归到了哪一类。总之,他们四门洞开铁骑狂出,决定冒着被伏击的危险,也要报了这羞辱之仇。
扑到那些想像中的唐军营地,却听发现一些冒着余烟的火堆,和一些被青海湖的风吹得冰凉的鼓角。
“把鼓戳烂,角搬回去!”气急败坏之余,吐蕃大将如此下令。他们不惯用鼓,角倒是用得着。
秦慕白回了营,倒头便睡,像个通霄赌博回到家中输得精光了的赌徒。薛万均等人看到回来的全是光竿骑兵,之前带走的一大批辎重军械都没了,无不惊愕。问薛仁贵,薛仁贵也十分茫然,最后少有的幽默了一回,说道:“连番戏弄吐蕃人,少将军大概觉得有些难为情,于是将那些东西送给他们,权当是安慰了。”
到了下午,秦慕白才睡醒。刚来到帅帐,发现所有人都在等他,而且每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疑惑。
秦慕白咧嘴一笑:“诸位同僚,大家都赶紧回去睡觉吧!”
“啊?”众人无不惊异。
“呵呵!好好睡一觉,大半夜的我们又要擂鼓了。而且这一次,我们是擂一整夜。传令众将士,分批现在开始睡觉。晚上,可就都别想睡了。”
众人无不苦笑和不解,但又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执行了。
半夜里,唐军营里寨突然鼓声震震,数里开外的吐蕃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气急败坏跳起来骂娘,但又怕唐军真是半夜来攻击了。于是,全营整肃严阵以待。结果等了半夜,没半个唐军来袭,于是又硬着头皮塞着耳朵,大半回去睡觉了。秦慕白派出一拨骑兵,又在吐蕃营外各地点火,不轻不重的再次吓唬了他们一回,然后又撒腿就跑。
三番两次,吐蕃人几乎都要精神崩溃了。派兵出来追击,这次还连鼓角都没摸到一片了。直到追到大唐营寨前,才知道是唐军阵中在拼命擂鼓。回报了消息,吐蕃人再不理会,一切秩序照常,轮到睡觉的,个个耳朵里塞了棉絮只管蒙头大睡。
接下来连续几晚,依旧仍是这般状况。吐蕃的神经在连番刺激之下,似乎是麻木了。除了咒骂,仿佛没了别的什么反应。
这一天晚上,唐军中军帐中灯火通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