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烦躁而又迷茫。
所以,他对这个答案,忽视了。
但此时,看着怀中的女婴的甜美,再看看府门前各位武林大佬们的卑劣,李牧突然就萌生出来这样一个想法,将这些坏人都杀光,那好人是不是就得救了?
自己之前,是不是太瞻前顾后太慈悲了?
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如一个匆匆旅人一样,在主人家借宿几日,只有就要里去了,所以他厌恶王朝争霸,厌恶尔虞我诈,若非是有亲人朋友遭困,很少出手,以一个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
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太‘被动’了。
以至于,当初鱼化龙邀请他留在大月,攻城维持,被他很委婉地拒绝,或者说,李牧是有点儿狼狈地逃离了。
就像是整个虎踞城在屠杀之中被毁灭。
但是现在,李牧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个旅人。
生命的道路上,从来就没有主客之分,你走在哪里,你就是哪里的主人。
所以,以客人的姿态视角,品尝着主人的辛酸苦辣,这才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复杂而又愤懑的真正原因所在吧。
如果以主人的姿态视觉来看的话,又不一样了啊。
鱼化龙还有复生的希望,而宛如血狱的虎踞城之中,也并非是真的毫无希望,起码还有一个小女婴活了下来,就像是一颗火种,早晚有一天,她可以重建虎踞城。
这些,都可以弥补。
如何弥补?
以杀止杀。
以武止戈。
把天理的杂草拔了,麦苗才能长好。
所以习武是用来干什么的?
替天行道。
何谓天?
心中的善恶,就是天。
赏善罚恶,便是天之道。
天若无道,天不行道,那就让我来替天行道吧。
这就是李牧自己修炼,向天地借力的意义所在。
行侠仗义,这四个字,囊括一切。
洪七公那一句‘问心无愧’,李牧现在觉得,也可以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然后他就眼前清明了起来。
李牧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突然觉得,前所未有地轻松,眼前有一种霍然开朗的感觉,心中的迷雾,以及烦躁,似是被一阵急风吹来,一下子就散去了。
从此刻开始,他是主人。
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熟睡中的女婴。
“既来之,则安之,从今以后,你就叫李安之吧。”李牧低声地道。
这句话,也送给自己。
既来之,则在这个世界上,安之。
他一步一步上前去,分开人群。
几个慷慨激昂的武道巨擘们,正要冲入府中,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就被后面来人挤开,顿时大怒,回头看时,却见一个衣衫普通,短发,满面灰尘,神态有些疲惫憔悴,但一双眸子却闪烁着光华的少年,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婴,从后面挤了过来。
“你是谁?”
“何门何派?”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
狂躁亢奋中的强者们,脱口就嚷骂,还以为这少年是来龙城关浑水摸鱼的某个宗门传人。
但对面楼阁二楼的齐槐,眼睛却是微微地眯了起来。
站在白莫愁身边的那个中年书生,眸子里也流转一丝奇异的光彩。
秦臻看向那抱着婴..儿的少年,突然禁不住心中一酸,记忆中风华放肆、神材夺人的太白诗武仙,竟然变得如此憔悴,好似是老了很多岁一样,下巴上竟然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秦政也认出来,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少年,就是杀了自己的父亲、让西秦皇室寝食难安的杀神李牧,只是他一点儿都恨不起来,因为对于父亲秦明帝,他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记忆。
徐婉儿、陆胜男等人,张口想要说什么,被一边的白莫愁阻止了。
中年书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没有说话。
“哎呦,你还挤?”
“滚出去。”
北灵宗太上护法周武,大袖一挥,一股巨力涌出,就将要这个从面挤来的少年直接震飞杀死,但令他骇然的是,一袖之力,足以开山,落在少年的身上,却如泥牛入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下子,他是傻子,也明白事情不对。
“你……你是谁?”周武连忙后退。
周围亢奋而又激进的人群,也都察觉到了李牧的出现。
这时,李牧已经挤到了府门口。
“大人。”
“大人您回来了。”
张三和穆青都是大喜,然后又有些担忧地观察李牧的状态。
李牧转身,看着下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笑了笑,牙齿雪白,道:“谢谢大家不远万里来点醒我,各位看起来都仪表不俗,器宇轩昂,不愧是武道修炼有成的威望卓著的前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