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所之后,虞允文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反而是亲自找来了大夫,给叶青重新包扎、缝合伤口,只是这个过程疼的叶青说不上是满地打滚,但依然还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好在,有虞允文这个上过战场的名将在旁指挥,加上那大夫的手艺也确实说的过去,用了上好的刀创药之后,原本叶青以为,这一宿自己别想睡着了,恐怕得让这伤口折磨得死去活来。
但结果却是,重新包扎后的伤口,非但没有肿胀跟火辣的痛感,反而是有着一股清凉的感觉,让他在经过一场雨夜鏖战之后,趴在床上倒是睡了个踏实。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就犹如陶刀所言一样,叶青虽然还是住在驿所内,但却不在轻易露面,渐渐开始了神秘的低调,把所有的事情,以及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明面上的虞允文身上。
就如同叶青与虞允文,借着陶刀所言猜测的一样,赵师雄虽然每天还会出现,但依然还是从他的府里传出来了,其子女在雨夜莫名受伤小道消息。
虞允文没有问,赵师雄自然是也没有说,而且对于就像是消失在扬州城内的叶青,赵师雄也是连一个字都没有问起,就像是扬州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似的。
仿佛消失在扬州城的叶青,虽然赵师雄不曾问起,但这几天心里比谁都要更在意叶青的行踪。
虞允文并没有直接拿出所有的证据,反而是继续在扬州官场上处处结交,与留无言、李习之,甚至是彭器都曾单独见过面,甚至是每天晚上也都会赴每个人的邀约,也从来不提自己来扬州的差事儿,只是醉心于花天酒地之间。
扬州城内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任谁都知道,那一夜叶青被刺之后,整个扬州成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一直在酝酿着一场大的动静。
扬州知府赵师雄的府邸里,赵师雄面色阴沉的走到后院,叹息着看了看二楼敞开的窗户,这才背起双手,在丫鬟的带领下,缓缓的拾阶而上,往自己的闺女赵青的闺房走去。
人还未到房间,就听见女儿愤怒的声音,以及这几天一直摔杯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房间内传出。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登徒子!上次小瞧了他,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到了扬州,还没有人能够让我赵青吃这么大的亏!”有些歇斯底里的嗓音,听的赵师雄是直皱眉头。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被自己骄纵惯了,加上他弟弟赵虎向来只听赵青的话,在扬州若是谁敢让赵青稍微不顺,甚至不用赵青吱声,赵虎就会立刻带人去给他姐出气。
赵师雄走到门口刚刚咳嗽了一声,就听到门内又传来了啪啦一声,茶杯再次碎裂的声音,在自己头顶的门内响起。
敲了敲门,而后赵师雄和声道:“青儿,是为父来看你了。”
“不见。找不到叶青的踪迹,我谁也不见!”门内的赵青,看了一眼房门,手里的刀瞬间握的更紧,恨不得叶青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把他碎尸万段。
“青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放心吧,父亲已经在扬州城内布满了耳目,只要他从驿所走出来,为父保证,你第一时间就能够得知他的行踪,如何?开门让为父进去吧。”赵师雄再次敲了敲门,摇头苦笑着说道。
拿这个闺女他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何况,他还想着以自己的这个闺女,在关键时刻,能够跟皇室攀上一点儿亲戚关系,但要是自己这女儿一直这样的暴躁性子,自己恐怕就很难像工部尚书李道一般,跟皇室攀上关系了。
门内的赵青哼了一声,像是同意了赵师雄的请求,于是赵师雄这才推开门,一脸慈祥的走了进去。
看着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前,撅着嘴还在生闷气的赵青,走到对面坐下后,叹口气说道:“这几日叶青从未出驿所一步,显然他的伤势比你还要……。”
“那又如何!他的伤又不是女儿所伤,而是在雨夜乱战中,被家里护卫所伤!要是我,我一定直接刺穿他的前胸后背,还疗伤,让他直接变成死尸!”赵青银牙紧咬,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跟杀气。
“你就放心吧,为父心里有数,既然伤了我的宝贝女儿,我便绝不会让他再活着走出扬州城!扬州为父经营多年,难道还留不住一个刚刚上任不久的皇城司副统领?难道你对爹,连这一点儿信心都没有?”赵师雄望着赵青的肩膀,依然不放心的问道:“肩上的伤势如何了?还疼吗?”
赵青摇了摇头,双目放空,喃喃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虎子报仇,虎子的鼻子不能就这么断了!”
想起赵虎这几日无法见人,天天满脸被白布包裹着,赵师雄看见女儿的好心情,一下子也变得奇差无比,放在桌上的拳头,瞬间攥紧,心里跟他女儿赵青一样,恨不得立刻把叶青碎尸万段。
而在临安城内,赵乞儿手捧泼李三问话的信件,跟李恒招呼了一声,便匆匆往后宅院跑去。
看着门口的丫鬟,急忙笑着道:“小姐可在里面,烦请你把这封信交给小姐。”
看着丫鬟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