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无语,此时此刻的完颜璟,就像是当初跟着他一同前往武州,在野外扎营时,死活要跟他住在一个帐篷里的时候一摸一样儿。
“您还跟我一个被窝儿睡觉呢,而且您咬过的鸡翅膀,我都不嫌弃有口水,就都吃下去了……。”完颜璟满意的看着叶青喝了一口茶水,脸上带着美滋滋的笑容说道。
两人身后的耶律月吃着茶铺伙计准备的茶点,撇嘴嘟囔了一句无耻。
“废话,那是因为你没吃过烤鸡翅膀,迫不及待的从我手里抢走了,我都已经咬了一口的鸡翅膀。”叶青端着杯子再次反击道。
身后的耶律月此时直接翻着白眼,撇着嘴再次嘟囔了一句恶心。
“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没嫌弃您脏不是。”完颜璟接过杯子,嘿嘿着喝了一口。
完颜璟心满意足加好奇的看着冷清街道上,几道踉跄的人影被人在身后推搡着往这边走来,心头的奇怪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脸上瞬间就变幻着神情,有些吃惊的望着,此时脸上则是心满意足的叶青。
“先生您……?”
“满意了吧?就你这点儿小伎俩还想瞒过我?茶铺后身的院子,也是中卫茶铺的,这一带你们这几天是摸透了,但别忘了,我们在此的时间比你更长。”叶青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那几个踉跄的人影被推倒茶铺门口的时候,金人护卫的脸色瞬间也是变了变,不等完颜璟开口,率先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只指那几个狼狈不堪身形背后的皇城司禁卒。
“数数看,看看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叶青看了看手里空空如也的茶杯,示意听到外面脚步声,跟刀出鞘声后,快步跑出来查看的耶律月给倒水。
耶律月不满的撇了叶青一眼,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那伸到跟前的茶杯,而是看了几眼那几个身形狼狈,被带过来的探子后,这才嘟囔了一句,以她堂堂一个辽国高贵公主的身份,去给叶青的茶杯倒水去了。
“多了两个。”完颜璟伸手制止了护卫向前要人的冲动,神色多少有些尴尬的嘿嘿道。
“多了两个啊,呵呵,是你的人吧?”叶青扭头,接过踢了他屁股一脚的耶律月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问道。
“本公主不认识。”耶律月冷冷的说道,不过在转身回到茶铺时,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马车旁边,面目阴沉,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也不曾跟叶青打招呼的屈出律。
“现在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吧?”叶青笑着问旁边的完颜璟。
“好吧,那弟子先走了。不过……即便是弟子没能抓住您的把柄,但不代表今夜任得敬等人,就不会找您麻烦了。”完颜璟起身,看了一眼依然坐在门槛上不动的叶青道:“不管此事儿是不是先生干的,夏人都会把这笔账算在先生头上的。想必任得敬也很乐意借此事儿来讨好弟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得敬也得讲礼不是?任得恭从护城河上跌落下去,晋王府的管家死在了承天寺,这两件事儿可谓是南辕北辙,若是我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儿,宋廷也就不会是你们几国眼里的弱宋,被你们轮番欺负了。”叶青微微仰头,对着完颜璟说道。
“宋军不强,是因为赵宋宗室过于贪图享乐,是因为赵宋过于窝囊跟懦弱、以及重文抑武,才使得宋廷的大军面对我大金的铁骑时,只能连连吃败仗。先生是知晓的,岳飞、韩世忠、张俊、刘光世,包括如今的淮南东路安抚使虞允文,大散关的守将韩侂胄,他们可都是让我大金吃过苦头,甚至是造成我大金皇帝身死兵变的罪魁祸首。但让先生遗憾,我大金跟夏人庆幸的是,赵宋宗室哪怕是到现在,即便是意识到了重文轻武的错误,他们也不愿意因此而改变赵宋宗室的“家法”,因为对他们来说,先生嘴里的华夏一统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够在有生之年安逸的享乐下去,至于问题与一统,不妨留给后世子孙来解决。”完颜璟平静的说道。
这些话语有些是他跟着叶青学来的,有些则是听完颜雍的朝堂政事时,照搬了完颜雍对宋廷的说辞而已。
“终究是在效仿宋廷、效仿汉儒,只得其形不知其神。当年太祖誓碑上一句“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便被你们当成了重文抑武的赵宋宗室的家规,其实呢……。”叶青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那几个被皇城司抓过来的探子,示意把人还给完颜璟,跟不远处的屈出律后,叶青带着一丝自嘲道:“其实太祖当年抑武是没错,但他也没有重文的意思。他曾对自己的属下赵普说道:五代方镇残虐,百姓深受其害。朕让选干练的儒臣百余人,分治大藩,即便都贪浊,也抵不上一个武人。所以两相比较,在太祖看来,文臣武将其实他都不待见,只不过是两权相害取其轻,文人颠覆、危害江山社稷的根本可能小一些罢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两权相利取其重。那我大金该当如何?”完颜璟正色问道。
“夏人自顾不暇,远非是你皇爷爷的心病,更不是未来你的心病,目光再辽阔长远一些。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今日你看不起的人,很有可能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