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样是心知肚明,所以叶青名义的请柬,并没有让两人去问白纯,为何要以叶青的名义来邀请他们,从而也使得刚一见面后,气氛便开始显得有些尴尬。
最终是庆王率先开口问道:“叶夫人以尊夫之名邀我们来此议事,不知……。”
庆王话说一半,便扭头看向了赵师淳,毕竟如今在他们眼里,白纯也好还是燕倾城也罢,已经是如同孤儿寡母一般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若是直接提起此事儿,总觉得有些不妥。
“妾身知道以夫君的名义邀请庆王与崇国公来此,确实是有些不妥,但……。”白纯看了看庆王跟崇国公,便直接说道:“但这却是妾身夫君的意思,希望庆王跟崇国公能够前往京兆府路一趟,妾身的夫君是诚意邀请庆王、崇国公前去商议一些事情。”
白纯说完话,便看到了预料之中的景象,赵师淳跟庆王微微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今日来此,竟然是叶青的意思,而且叶青还要邀请他们前往京兆府路!
短短的一句话中,所包含的信息却是太多太多了,一时之间让庆王跟崇国公有些难以消化,甚至是都来不及思考那一个接着一个,在一句话中暴露出来的问题。
“叶……叶夫人是说……这是叶青的意思?”赵师淳嗓子有些发干的问道。
“叶青……没死?”赵恺同样是有些结巴的问道,两人脸上的神情,此时也渐渐显得有了些兴奋。
叶青没死,那么岂不是证明……自己就不用天天躲在王府懊悔了?
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忧心,自己的两个丫头,天天嚷嚷着要跟叶家那两个小子玩耍了?
通通所有的问题,在这一刻都被庆王跟崇国公抛到了脑后,心里头只想着,要是叶青还活着,那么自己跟叶青走的近这件事儿,就不算是犯皇家忌讳。
“不错,正是妾身夫君的意思,叶青……没死。”说到没死两个字时,白纯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语气,以表示对庆王口无遮拦的不满。
“叶夫人误会了,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庆王听到白纯加重了语气,便急忙解释道。
而旁边的赵师淳,此刻回过味来,露出思索的表情,看着白纯、梁兴以及温婉,而后慎重的分析道:“叶夫人说这是叶青的意思,那么就说明……叶青如今的危机已经解决了,而让我们前往京兆府路,是叶青已经在京兆府路了,还是说……他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够回到京兆府路?也或许……叶夫人还有什么隐瞒着我们?”
赵恺听着赵师淳的分析,瞬间也跟着冷静了下来,这些时日里来,虽然在宋廷是秘密,但这种大部分人都知道,或者是心照不宣的公开秘密,还能算是秘密吗?
叶青没死,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夏人跟金人的围剿失败了?当然,也可能意味着,叶青投降了。
“那么不知道叶夫人能否详细的说一下,如今那边的形势?”赵恺在问话,但是腿肚子却是不住的打颤,就连整个心脏,也在怦怦直跳,让他有种快要呼吸不畅的感觉来。
京兆府路,那是什么地方,那之前可是金人所占据的地方,连同北地四路一样,如今还没有哪怕一个皇室宗亲,有勇气敢于踏上那片土地,毕竟,当年二圣被俘后的凄惨,以及宗亲们的屈辱早已经在民间流传开来,同样也是深深的烙进了他们宗室的灵魂深处,每次想起,都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现在让他们踏上那片充满了屈辱跟惧怕的土地,毫无准备之下,不管是庆王还是崇国公,在心里都开始有些打退堂鼓,很不情愿在叶青那边明朗前,踏入北边的疆域。
“庆王跟崇国公想知道些什么?”白纯对于赵恺跟赵师淳的犹豫,其实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毕竟,北地对于皇家宗室来说,那可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今想要让他们踏上那片土地,他们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当年金人对待皇室宗亲的残暴跟羞辱。
“叶青现在在哪里,为何要让我们前往京兆府路?”赵师淳首先问道。
“崇国公可知道,于两日前,扬州的不少商贾就开始再次活跃起来了?今日据说就有不少商贾已经踏上了再次北上的贸易之路,而他们的目的地,依然还是夏国。”白纯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错,听说过一些,但并没有多少商贾敢于冒进,而今日一早启程的,大部分都是扬州商会的商贾,他们携带了大量的不同于以往数额的货物开始北上,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赵师淳皱眉说道,此时他更怕的是,白纯会不会拿他跟庆王,作为与夏人交换叶青的一种手段。
“不妨直说了叶夫人,不管是赵某还是庆王,在力所能及之内,在不离开扬州的前提下,任何事情,只要叶夫人提出来,我们都保证绝无二话的看在叶青的面上帮助你们,但若是……。”赵师淳皱眉严肃说道。
与叶青确实私交甚好,但不代表,这份交情会好到,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叶青命的份儿上。
白纯依旧是保持着她淡漠的表情,不过是微微蹙了下眉头,而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