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恐怕都会闹的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唐婉也不敢多问,既然赵士程说了是暴病而亡,那么自己再细问,恐怕就更有可能招来横祸了。
所以黄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跟谁有关系,对谁的利益损害大,显然也不是他们夫妇该操心的事情。
赵士程却是继续叹着气,而后主动说道:“今日叶大人是一心要让此事儿跟皇后没有任何牵连,韩大人则是……一心希望这件事情跟皇后有牵连。”
一边沉重的说这话,而后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张,摊开于桌面上后道:“这是史大人离开前,趁其他人不注意时,特意递到我手上的。”
“这是……。”唐婉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凝重的赵士程,而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那张皱巴巴的纸张上。
“宗正寺丞韩湘州、工部郎中杨会理、湖州通判曹方、观文殿大学士阎克己四人府上小娘子的生辰八字。”赵士程看唐婉蹙眉的样子,挤出一丝笑容道:“叶大人、韩大人的目的,一个在于保护皇后、一个在于拉皇后下水,而史大人的目的,则是已经把眼光放在了英国公身上。这四人,便是史大人为英国公物色的未来国公夫人。”
“韩湘州?”唐婉继续蹙眉,韩湘州与赵士程同在宗正寺,所以她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甚至是对于韩湘州膝下有一个漂亮、聪慧的女儿,也是偶有耳闻,只是她真的想不到,如今竟然已经有人开始打她们的主意了。
“不错,上次带着其女还来咱们府上拜访过。只是……我们也不清楚,这份名单上的四个人的生辰八字,是这四人推举给史大人的,还是史大人自己主动物色的,今日暗中交给我,想必是希望利用宗正寺的差遣,来给英国公出谋划策吧。”赵士程有些头疼道。
“不管是他们四人主动向史大人推举了自己家的小娘子,还是史大人物色筛选而来,你打算怎么办?”唐婉目光明亮、聪慧,只是里面的担忧,让赵士程心头更是升起了诸多的无奈。
他岂能不知道,一旦自己参合了这件事情,就等同于是为史弥远办差遣了,到时候先不说能不能在史弥远这边有个圆满的交代,最起码一旦拿定主意后,就等同于是跟叶青、韩侂胄站在了相对立的方向。
唐婉有些心疼的看着赵士程,本来平平安安的日子,因为一个黄贵妃的事情,竟然一下子他们一家,瞬间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看着赵士程,唐婉平静的分析道:“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必然是会引起史大人的不满,而若是……哪怕只是单纯的把这生辰八字递到了宫里,叶大人跟韩大人即便是嘴上不会说什么,但……以后朝堂之上,免不了会因为其他事情而为难于你。”
“不错。”赵士程皱眉,苦笑道:“唯一的希望便是,今日之事儿不会被叶大人跟韩大人知晓……。”
“这是不可能的。”唐婉立刻反驳道:“不管是叶青还是韩侂胄,或者是史弥远,能够在如此年纪便于朝堂之上拥有一席之地,就足以说明他们必然是有着旁人不可及的过人之处。而朝堂之上、宫里宫外必然不乏他们自己的耳目,今日之事儿便是一个例子,你不过刚刚进宫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咱们府里,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想要替其中一人而隐瞒过其他两人,太难了。”
唐婉不自觉的摇着头,今日之事儿简直是如同飞来横祸,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宗室的本分而已,却不想,即便是如此谨慎行事,依旧还是招来了难以摆脱的灾祸。
“我何尝不知是太难了,可眼下我们还能够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赵士程的目光望向了桌面上的纸张,此刻在他眼里,便是如同一道催命符似的,让他心怀忐忑。
“叶大人,即便是我们要被逼迫着站队,也该是找叶大人才对,或许……或许叶大人可以帮我们夫妇解决掉……。”唐婉咬着嘴唇,有些艰难的说道。
赵士程继续报以苦笑,若是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在叶青刚回到临安时,由他们夫妇亲自前往拜访才是,而不是等到如今有棘手之事儿了,才想起要求助叶青来。
其实赵士程也不得不承认,叶青确实是帮她们他们夫妇解决眼下困境的最佳人选,今日既然他是为了保护皇后而来,那就足以说明,他一直都是跟……。
赵士程又叹气,他一时之间,又有些拿不准,叶青到底是一直跟皇室站在一边,还是说,其实他才是狼子野心最大的那一个权臣!
毕竟,虽然今日他在保全皇后,不受黄贵妃一事儿的牵连表明了忠于皇室的立场,但可别忘了,昨天晚上就是他处置了另外一个宗室,沂国公赵汝愚的。
何况,如今朝堂之上,多有人议论叶青如今已经实为北地藩王的说辞,加上前些时日,又是半逼迫、半威胁的把庆王、崇国公两个宗室,给接到了遥远的京兆府。
也正是因为叶青此前的种种举动,这才使得赵士程、唐婉夫妇,不敢再跟叶青走的太近,不得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而也使得他们在叶青一回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