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一般。
“朝堂之上可有熟悉北地的官员?”赵扩在众臣都陷入到沉默当中时,突然缓缓开口道。
看着无声无息的朝堂,虽然这一切都是问出话的赵扩预料之中,但真看到了朝堂之上竟然无一人熟悉北地的景象后,赵扩心里头又是不知不觉的把叶青列为了必须除去的第一臣子。
“既然刚刚是谢深甫谢大人提议,禀圣上,臣以为不妨就让谢深甫谢大人随同韩彦嘉一同前往便是了。谢深甫乃临安安抚使,如今叶青正在北地伐金,临安显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史弥远这时候突然悠哉的开口说道。
李心传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在突然被谢深甫摆了一道后,他这个左相当然要替心腹扳回来才是,至于北地叶青的反应,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到时候韩彦嘉这点北上行的功劳,自己不沾就是了。
谢深甫被史弥远反将了一军后,自然是无法反驳,刚刚他把话说的是那么的大义凛然,何况如今叶青忙于北伐,根本无法处置北地政务,他这个临安安抚使临危受命前往开封,面对别人或许他好拒绝,但当着圣上以及群臣的面拒绝的话,那么他想要染指刑部尚书的可能,可就是完全不存在了。
就在他正要硬着头皮,不理会留正的摇头示意答应时,李立方突然站出来说道:“禀奏圣上,臣以为不妨让谢深甫以及李心传二人一同跟随员外郎韩彦嘉前往,众所周知,随着臣卸下刑部尚书的差遣转任户部尚书后,这刑部尚书的差遣一直都空着,而如今谢大人跟李大人则是有力人选,所以臣以为,就不妨把这次北上当作对他二人的考校,就由……员外郎韩彦嘉来做评判。”
“李大人此意怕是欠妥当吧?李心传李尚书刚才已经言明,如今乃是雷雨季节,工部显然不能一日无……。”史弥远微微皱眉,他原本以为会跳出来帮谢深甫的是留正,或者是一直在朝堂之上,明里暗里支持谢深甫跟留正的毕再遇、钱象祖二人,并没有想到,会是李立方这货突然间站了出来。
“史大人不会忘了吧?李某可是曾经担任过工部尚书……。”李立方得意的对史弥远说道。
“但如今李某受左相大人之意,暂代刑部尚书的差遣,若是李某离开临安,刑部……。”李心传出声替自己找着借口。
而李立方依旧是洋洋得意,极为欠揍的说道:“李大人不会忘了吧?李某可是曾经担任过刑部尚书的差遣。没办法,李某就是这么优秀,刑部、工部都任过尚书,而且做的都还不错。所以李大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李立方那漫不经心、得意洋洋的话语,让朝堂之上的众臣恨不得跳起来,立刻把他按地上痛揍一顿,甚至就连龙椅上的赵扩,都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攥了攥自己的拳头,舅舅说话太气人了,朝堂之上的臣子这还不得被他得罪光了啊。
他那工部到刑部,刑部到户部的尚书差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不清楚吗?怎么就还好意思,舔着个脸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
于是史弥远便冷冷的打脸李立方道:“李大人做的确实不错,但据我所知,如今李大人任户部尚书已经近一年的时间,但听说到如今,户部的账目到现在还没有理清楚。而今开封置留都一事儿今年秋收后便要动工,若是户部的账目依然还是一团乱麻的话,如此恐会耽误圣上……。”
“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绝对能够把户部的账目整理的清清楚楚。”瞬间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李立方,瞪着一脸冷笑的史弥远说道。
群臣之中,因为他刚才欠揍的话语,如今随着史弥远跟他的对话,瞬间爆发出一阵对他报复性的嘲笑。
赵扩都有些替李立方感到脸红,显然若是再任由史弥远打击下去,恐怕一会儿勤政殿的御书房里,就会多了一个找自己诉苦的舅舅了。
“既然如此,那么不知还有谁愿意陪同而去。”赵扩在龙椅上替李立方解围,同样,这句话说的是极有水准,即没有同意谢深甫跟李心传随同韩彦嘉一同前去,但也没有反对,反而是问还有谁愿意陪同而去,至于陪同谁一起前往北地,那就是左相大人的事情了。
史弥远微微一惊,抬头扫向龙椅上的赵扩,只见赵扩此时已经表现出了对朝堂的不耐烦,正在对旁边的卫泾说着悄悄话,而刚刚说的那句话,史弥远回味了好几遍后,依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到底是圣上的无心之言还是有意为之。
但随着赵扩的话语,朝堂之上品级较低如侍郎等官员,开始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往后慢慢的挪动着脚步。
若是说韩彦嘉、谢深甫、李心传他们位高权重,去了北地之后可能会无事儿,但他们若是跟随着去的话,那么恐怕……就是真正给人家祭旗用的了。
毕再遇此时才在朝堂上的阵阵不安中缓缓站出来,对着赵扩道:“禀奏圣上,叶青叶大人终究是北地节度使,所以此事儿是否要……。”
“你们看着办就是了,左右相可以商议嘛,退朝吧,朕还有事儿。”赵扩不理朝堂礼仪的说完后就起身要离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