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见谅,这些人多有不懂事、不识趣,倒是让荣国公久候了。”史弥远看着书房门缓缓的再次关上,书房就剩他们二人后,继续谦卑的说道:“其实荣国公若是有要事,不妨吩咐一声便是,史某可前往国公府才是,岂能每次都是让荣国公亲自奔波。”
“史相言重了,你去我来其实都一样,你我之间又何必如此客套?”荣国公显然还没有飘然到连史弥远也不放在眼里,身为左相,能够在朝堂之上盘踞多年,麾下党羽又是人多势众,赵师夔即便是再被虚荣心冲昏头脑,此时也依然能够清醒的意识到,眼下史弥远还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
“看荣国公之气色,显然是有好消息?”史弥远不动声色的坐回原位后问道。
荣国公赵师夔则是默默的点点头:“昨日宫里突然召了不少皇城司的兵卒进入勤政殿、慈宁殿等皇宫要地,想必此事儿史相也早已经知道了吧?”
“这显然是圣上对殿前司、侍卫司的不满吧?荣国公可别忘了,圣上大婚之日时,殿前司、侍卫司不管是兵士还是统领,可是在百官以及各国使臣面前,让圣上丢尽了颜面,所以此时圣上想要重用皇城司来护卫……。”史弥远神情带着思索的意味说道。
“史相不愧是才智过人啊,真乃我大宋朝堂之柱石也。不错,当初我也是如此猜测的,但……。”荣国公故作神秘的看着露出好奇探究神色的史弥远,心里不由暗笑道:显然并不是什么事情,你史弥远都能够揣摩的一清二楚啊。
“还请荣国公为我解惑。”史弥远立刻虚心的请教。
赵师夔的虚荣心再次在史弥远这里得到极大的满足,微微笑道:“但我今日前往皇宫已经试探过圣上了,皇城司的兵卒进入皇宫,并非是圣上的意思,而是……皇太后的意思。”
“啊?皇太后?皇太后为何要如此做?”史弥远有些惊讶的问道。
“青丘中贵人跟随皇太后多年,几乎与竹叶儿被同时称为皇太后的两个影子。可史相别忘了,青丘既是宫里的中贵人,但也是……皇城司的副统领,这些年虽然皇城司在叶青手中逐渐荒废,如同禁军一般,只能够给豪门勋贵看家护院、驾车抬轿。但不管如何,皇城司终究还是有些实力的,所以我猜测,是皇太后对于殿前司、侍卫司有所不满。前些日子进宫时,皇太后还刻意把殿前司、侍卫司的两个统领一起叫过去训斥了一番。”荣国公神情之间稍有得意的说道。
赵师夔自认为这就是他比史弥远强的地方,因为宗室的身份,所以自然要比史弥远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关于宫里的事情。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会对荣国公不利?一旦皇太后要重置殿前司、侍卫司的话,这岂不是与您的大计……。”史弥远有些替荣国公担忧道。
赵师夔则是摇头哈哈大笑了几声,而后面对一脸疑惑的史弥远,轻松道:“就算是皇太后有意改置她多年来提拔起来的左氏兄弟所率的殿前司、侍卫司,恐怕也需要一些时日才是,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日内就完成?虽然如今临安城外有叶青八千精锐在,但因为圣上对叶青态度与猜忌,就算是皇太后再信任叶青,恐怕在改置一事儿上,如今也要顾及圣上的态度吧?所以依我看,殿前司、侍卫司改置一事儿绝不会在短时间内完成,叶青想要趁机再安插人手入殿前司、侍卫司也毫无任何可能。”
“哦……只要不耽误荣国公的大计,那么我就放心了。”史弥远故作恍然的点头附和道。
看着史弥远已然恍然大悟,荣国公觉得这个时候,正该是让史弥远知道他受当今圣上信任与看重的最佳时机,自然,他也是有意让史弥远意识到,如今的荣国公很有可能再过几日便会是荣王了。
“今日我来此,其一是来感谢史相昨日里在勤政殿在圣上面前的旁敲侧击,二嘛……。”荣国公有意掉史弥远胃口道。
史弥远则是谦虚的摆摆手,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要对荣国公有用、没有耽误了您的大计,史某就心满意足了。”
“圣上决心已下,不日便会邀叶青前往信王府。”荣国公赵师夔神色变得严肃道。
“果真如此?”史弥远这一次是真的一惊,他料想到荣国公赵师夔必然能够说服赵扩,但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敢问史相,可还记得当年信王是死在了哪一日?”赵师夔看着史弥远问道。
史弥远心头略微推算了下后,便立刻带着惊容脱口而出道:“淳熙十四年六月十八!”
“不错,正是淳熙十四年六月十八,而三日后正是六月十八!”荣国公赵师夔确认道:“而在此后不过是七月初,高宗皇帝便病逝德寿宫,所以……。”
“所以圣上必然会挑选这两个日子中的其中一个?”史弥远皱眉问道。
荣国公赵师夔默然的点着头,微微叹口气道:“昨日里皇城司又开始进驻皇宫,若是一旦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变局,恐怕对你我都不利,所以以免夜长梦多,此事儿还需要史相助一臂之力才是。”
赵师夔的担忧,显然是怕事情拖到六月底的高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