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也拿不到。因为他们不敢付出那些代价,既然拿不到,他们就不会想了。可我不一样啊,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有些代价,我不在乎,他们既然这么懦弱,这朵花自然就是我的。”
“这不是懦弱。”
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很远,很苍老,但却凝聚成了一线,跨过了整片墓地,在两人耳边响起。
神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
凤凰从上往下看过去。
她是半步无敌境的高手,即便是在夜晚,她的视线仍然看的很远。
墓地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位老人。
他似乎仓促而来,所以显得有些憔悴,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跨过墓碑,跨过青草。
那道有些苍老,有些佝偻的身影飘忽如影,很快就到了两人面前。
凤凰犹豫了下,还是下意识的微微躬身。
从幽州赶到临安的李鸿河没有去看凤凰,只是看着神。
墓碑很高,神坐在上面,李鸿河需要仰视。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似乎连风都沉寂。
这是时隔二十多年的见面,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熟悉。
神静静的看着李鸿河。
两人凝视着彼此,一个俯视,一个仰视,都是面无表情。
李鸿河的气息依旧虚弱。
但他的眼神却一点点的凝聚起来,眉毛也逐渐骤起。
“下来!”
他看着墓碑上的神,语气威严厚重,严厉的就像是命令。
“你生气?”
漫长到仿佛是一辈子都没有再见的重逢中,神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温和,但眼神中的光彩却逐渐扭曲。
他轻轻拍了拍坐下的墓碑。
他的动作不重,但整个墓碑轰然一震,巨大的墓碑已经隐约布满了裂缝。
“是因为这个吗?”
神问道。
“下来!”
李鸿河的声音低沉,近似于低吼。
他如今跌落下无敌境,气息虚弱,战力虚浮,可此时却透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凛然与凶狠,就像是被触碰到了自己领地的老狮子,虽然年迈,但却依旧可以挥动自己的利爪。
神从墓碑上跳了下来。
墓碑真的很高,比他整个人还要高。
所以神看着墓碑一样需要仰视。
“薛静城之墓。”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墓碑念道。
他的身影背对着李鸿河,盛夏的夜幕中,他的声音却犹如地狱里吹出来的阴风,带着无穷的阴冷和血腥味道:“我大概能够理解这一片墓碑在你心中的地位。躺在这里的,都是李氏的英雄,他们为了李氏无怨无悔,直至永眠。这片墓地里的人,每一滴血,每一道伤口,每一条命,都是他们为李氏做出的贡献。所以这里在你心中至高无上,不容亵渎,更不容许我坐在上面。在你心里,我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对不对?”
李鸿河的脸庞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但我为什么要尊重?”
神的声音冷冽依旧,他没有回头,只是指着面前的墓碑:“薛静城是谁?他是我兄弟!最早跟在我身边的第一位近卫,我们不分彼此,他活着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吃肉,一起杀敌,一起从天空学院毕业,很多时候,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是最值得我信任的兄弟。”
李鸿河依旧沉默。
神转过身来:“当然,这是他活着的时候。”
“我们曾经说好的同生共死,现在我活着,他死了,我为什么要尊重他?我的兄弟,他需要的是尊重吗?”
他看着李鸿河的眼睛,脸色有些狰狞,但声音却带着极度压抑的柔和:“是吗?是吗?”
“轰!”
巨大的墓碑轰然间破碎成了无数块。
石块漫天飞舞,带着烟尘,又被风吹散。
夜色愈发沉寂。
“他需要的是活着。”
神的声音低沉下来,他的手掌越过了李鸿河,指着视线中的墓碑:“这里所有人,需要的都是活着,而不是什么尊重。人死灯灭,尊重?有意义吗?”
神走近了李鸿河,看着李鸿河苍老但却依旧坚定的眼睛:“害死他们的是李氏,但具体到你我身上...”
他顿了顿,重重道:“害死他们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你恨我。”
李鸿河看着神的眼睛说道。
“我恨不起。”
神摇了摇头:“但你太过迂腐,紧紧抱着情义不放,你有今日的下场,纯属报应。但墓地里的,都是我兄弟,他们不该如此,却都被你的迂腐所连累,若说有罪,你罪无可恕。”
“当年我曾三次出手,都被你阻止,在那之前,你是我最崇拜的人,是我心里最伟大的人,可天都炼狱成立之后,你是我最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