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必然不会出手相救,又怎么可能给他们送信”。
纳兰子建哦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还真是奇怪”。
纳兰振邦思索了片刻,“陆晨龙在天京也交了些朋友,或许也有其他人发现了端倪,但又没有能力搭救,误以为他和田家关系好,但又不想惹祸上身,才给田家送了封匿名信”。
纳兰子建笑了笑,放下茶杯,给纳兰振邦天上茶水,“大伯真是良苦用心,为了给朋友报仇,为了给心爱的女人报仇,不顾家族利益铤而走险布局查影子”。
纳兰振邦苦笑道:“你说得没错,虽然我从你小时候就给你灌输为了家族长远要摆脱束缚争取自由,其实我只是一己自私,想报仇而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大伯,你还真是个痴人。真想不到爷爷最看中的家族继承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糊涂到这个地步,想必爷爷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纳兰振邦苦笑一声,“一边是我最在乎的人,一边是我的父亲,是家族的利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所以大伯您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仇一定是要报的,你见我聪明绝顶,就潜移默化给我洗脑,让我替你去找影子报仇,另一边,你知道陆山民长大后早晚会找纳兰家麻烦,悄悄把我妹妹偷走送到陆山民身边,想通过这种方式化解陆山民和纳兰家的仇恨”。
纳兰振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对不起振海,也对不起你”。
“道一知道吗”?
纳兰振邦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我当时只是把小妮子扔在了路边,他不会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道一一定会带她走”?
纳兰振邦歉意的说道:“小妮子刚出生的时候庞志远就摸过她的筋骨,天生的内家奇才,道一是不会放过的”。
纳兰子建压根儿没有将纳兰振邦的歉意放在心上,只是低头不语默默沉思。
“子建,能放一把就放一把吧,毕竟是我们家先对不起人家,何况,你也不想你和小妮子兄妹相残吧”。纳兰振邦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大伯,您这是求我,还是在威胁我”?
“算是我求你”?
纳兰子建抿嘴一笑,挽着纳兰振邦的手,“大伯,您这可是折煞我了,从小到大,整个家里,除了爷爷,就数和那您聊得来,我怎么承受得起”。
“子建,大伯了解你”。
纳兰子建微微摇了摇头,“您未必了解我”。
说着叹了口气,“难怪二哥聪聪明明一个人会被逼成一个神经病,他有一个比我还令人心寒的爹”。
“哎,大伯,陆山民的事情您就别管了,我劝您还是多关心关心二哥才是真的”。
纳兰振邦被纳兰子建说道双颊通红,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这对子冉来说未必是件坏事,脱离勾心斗角的斗争,或许才是他的福分”。
纳兰子建笑了笑,“大伯,您有没有想过,现在不是我放不放过陆山民的问题,是陆山民放不放得下仇恨的问题,要打消他心中的仇恨,你以为一个小妮子就够了吗。不,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够。纳兰家不丢下几条命,他是不会罢休的。”
说着叹了口气,“你让我放过陆山民可以,但拿谁的命去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纳兰振邦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若离开那个位置,只是个普通的家族子弟,我相信陆山民不会做得那么绝”。
纳兰子建摇了摇头,“晚了,二哥的手已经沾上血了”。
“什么”!纳兰振邦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纳兰子建又是叹了口气,“大伯,您这一生都在做艰难的选择,现在又把这种艰难的选择交给我,您要我怎么办呢”。
“怎么可能,他没有这个能力”。
纳兰子建苦笑一声,“他没有,自然有人有,有的人啊,觉得这是一条最稳妥的路,这一步棋还真是把我逼上了左右为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