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高煦道:“王贵,带陈神医出去,笔墨侍候。”
“奴婢遵命。”王贵道。
“王爷……”郭薇的声音唤道。朱高煦赶紧走到床边,握住她的小手,又伸手轻轻把她脸颊上一缕凌乱的青丝抚到耳后。
郭薇道:“妾身让王爷操劳了。”
朱高煦道:“咱们夫妇说这些作甚?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千年高丽参!薇儿只管安心养病便可,多歇歇,心情放轻松一点,我每天都陪着你。”
郭薇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只是脸色太差了。
过了一会儿,王贵躬身站在门口没进来。朱高煦回头看了一眼,便对郭薇道:“你闭上眼睛养养神,我过一会儿再来。”
“嗯。”郭薇轻声应道,又软软地说道,“娘教过我,让我好好服侍王爷,只怪我不争气。王爷刚到云南,要以正事为重,不必……”
“好,薇儿少说话。”朱高煦道。
他走出卧房,王贵躬身道:“王爷,云南府诸文武前来拜见,已等了快半个时辰,奴婢是否叫他们改日再来?”
“我现在就去。”朱高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换身衣裳就去。”
朱高煦换好了一件干净的红色团龙服、带上乌纱帽,便往前殿去了。
走到前殿的门外,朱高煦站定,转头道:“王贵,你带着人在府城里到处问问,哪里能找到千年高丽参。这阵子你只办这件事,府上的事儿,你叫曹福过来,让他历练历练也好。王府上还有二十多个文官,能维持得住。”
王贵抱拳道:“奴婢遵命,定全力以赴!”
他进了前殿,果然见十几个身穿官服的人在里面等着了,大伙儿马上从各自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朱高煦一边往前走,一边抱拳道:“抱歉、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本王刚才实在有事脱不开身,王妃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病倒了,郎中在给王妃诊病。”
众人纷纷上前见礼,七嘴八舌地问王妃病情,做出十分紧张关心的样子。
一番礼仪罢,朱高煦并未到上位入座,依旧站在下面,与众官逐一见礼寒暄,主要是为了认识一下。当然他没法记住全部的人,但先混个面熟是可以的。
“下官右军都督佥事、云南统兵官郑祥,下官只比汉王殿下先到数月。”
“下官云南都指挥使曹隆,比郑佥事晚来一月。”
“末将顺昌伯王佐,西平侯副将,年初到的。”
“下官等云南都指挥同知王綍、方敬、王正、刘鉴,年初方到,拜见汉王殿下。”
……朱高煦一个个分别见礼下来,发现云南大量武官都是父皇登基后、才临时调到云南来的。这些事朱高煦原来并不知道,现在才明白,父皇早就不放心云南了,换了好多人。
几个文官说话是相当谨慎,但武将的嘴就大了,顺昌伯王佐大咧咧地嚷嚷道:“俺们来之前去过沐府,想请西平侯今日一并来拜见汉王殿下,可巧了,西平侯也病了哩!就派了个这人来,喂,你是啥品级的官?”
站在最末的文士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朱高煦一进门就知道沐晟没来,他虽未见过沐晟,但云南不冕之王如果来了,衣着和气场肯定不是在站的这些人的模样。
目前看来,云南此时的形势当真有点紧张的样子。不过朱高煦眼下不太了解情况,准备先稳稳、摸清这些人的套路再说。
他便摆手道:“人食五谷哪能没点病痛?西平侯不是派人来了么,本王不是矫情之人,太计较繁文缛节就没意思了。”
“汉王殿下宽恕,下官代西平侯拜谢王爷。”最末的文士躬身拜道。
“好说,好说。”朱高煦笑道,“论起来,黔宁王乃皇祖养子,西平侯还是我的义兄哩。”
众人顿时一阵附和。
朱高煦看了一眼那文士,马上又沉吟道:“一个号称陈神医的郎中说,王妃的病要上千年的高丽参。我琢磨着,这等古物哪里有哩,何况要在云南府找……”
文士立刻拜道:“下官回去后便禀报西平侯。若是侯府有,西平侯定不吝啬相赠。”
朱高煦便点头道:“在云南府,最可能有稀奇之物的,恐怕真要数西平侯府上了。若有此物,本王定不白拿的。”
“王爷言重了。”文士弯着腰道,“下官要问了才知,请王爷在王府上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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