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侧首躲避,剑气侧着他的面颊炸开,宁奕的剑气已经极快,但是这个灰界实战天才,仍然可以依靠战斗天赋的预感躲避开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追逐之姿,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收尾。
已经快要掠出除苏高台,再退就要跌下高原,燕咨猛地停住身子,细雪的剑锋擦着面颊带出一串血珠,那杆大枪被一路拖行,此刻在地面弹跳而起,银雀之前挡在面前的那只手掌,已经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猛地攥拢大枪,任由枪身带着雷霆之势在掌间剧烈摩擦,最终握紧前段,在极其短暂的距离崩出——
枪尖戳中一角衣袍,旋出一道螺旋长劲,在宁奕的腋下带出一篷余烬。
两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步拉进。
银雀横枪,骤然发力。
枪杆扫打在宁奕肋骨,后者发出一声闷哼,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痛苦,以及......一股愤怒。
攥过银雀的前襟。
燕咨的耳旁,传来了剧烈的呼啸风声,紧接着一道极其沉重的闷响在额前响起,血水迸溅,银雀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以额抢额。
狮心面具寸寸崩碎。
之后是第二声,剧烈而又短暂的......“砰!”
银雀的肉身体魄,竟然没有宁奕强横,在连续两次的撞击之下,神魂和心湖一片紊乱,而宁奕仍然可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不倒,攥着银雀的前襟不肯松手,再短暂的停顿之后,便是更加急促的呼吸声音。
于是......便迎来了第三声,比起前两声加在一起,都要来得凶悍的“砰”的一声!
这是徐藏教给宁奕的打架方法。
“弱的怕强的,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是世上最简单的道理,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做到。
宁奕动用了所有的星辉,加持在一点,体魄之间的硬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少会有额头砸额头的打法,拳头或者肘部落在对方的额头,要比自己的额头砸过去,效果要好得多.......但是这却是气势最凶猛最彪悍的打法!
星辰巨人的额头,已经支离破碎,星屑肆流,不止崩溃。
银雀的额首,已经一片猩红,灰发被鲜血染得一片狼狈,他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在剧烈的重叠倒影之中,缓慢汇聚成一柄落下的银白剑光。
......
......
俯视除苏高台的“韩约”,面颊上缓慢浮现一抹笑容。
韩约看着这一出精彩厮杀,终于落下帷幕,场上的局势十分明了。
胜负已分,银雀的凶狠悍勇,在灰界出了名,但是如今这场意气之争,却是输得十分明显,宁奕在比凶斗狠这一点上,要更胜一头。
好整以暇的“黑袍女人”,恍然大悟,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蜀山愿意给宁奕如此多的光环加持,为什么这个少年郎,能够列入星辰榜如此高的序列。
日后,宁奕或许会跌下榜首......但是只要这股狠劲在心中不曾停歇,那么宁奕就是下一个蜀山的徐藏!
当年韩约看着徐藏在大隋风起云涌,没有与其打过交道......那位蜀山小师叔的剑气太盛,而十年前的自己又委实不够强大,如果试图把对方纳入琉璃盏,恐怕整座琉璃盏,都会被细雪砍碎。
而现在不同。
一个弱小的,无能为力的“蜀山小师叔”,某种意义上更胜当年徐藏,就在自己的面前。
韩约舔了舔自己唇角。
浮现在高台之上的草屑巨人,向下压掌。
胜负已分,准备一剑递斩而下,杀死银雀燕咨的宁奕,眯起双眼,自己的“细雪”即将落下,距离银雀面门只有尺余之时,无数草屑滚来,拦成一堵叶壁。
韩约的声音幽幽传来:“银雀是个好苗子,我可不想让他死在你的手里......”
这位东境第一人要出手,保下银雀。
宁奕面无表情,双手攥紧细雪,全力递斩而下。
漫天草叶飞溅开来。
那柄细雪被巨大的反震力,溅得高高弹起。
站在草原上的女人,唇角微微上翘,只是那抹笑意,很快就凝固起来。
一张淡青色的缠缑亮起,那柄功成之后,一日可以掠行九千里的厚格剑,便由“大隋天下”,转变成了“剑气行走”。
宁奕不再是之前的“万物一剑”,近身厮杀。
而是驱动裴旻大人的“剑藏”,驭剑指杀。
咫尺飞剑。
一蓬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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