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剑芒直接将一块城墙砖瓦击碎,去势不减。
张君令一拍腰囊,借此势头,直接出招。
她跟曹燃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种人,袁淳收徒讲究心性,二人心中皆是坦荡空白,只有大道。
换而言之,这两位,都是不折不扣的“武痴”!
当年宁奕躲避天下耳目,偷偷东渡到灵山,张君令不远万里也要前来比剑……如今宁奕主动送上门来,赶赴天都,她又怎会错过?
两拨黑白棋篓,一拍之下,震出数百枚棋子。
空旷的天都城头,黑白玄气斗转,将方圆百尺之地困缚而住,凝为一座实域,曙光推行,长夜与黎明正是交替之时,黑白二色寓意光明与黑暗……一袭白衣,一袭黑袍,二人各自站在城头一方,正是这泼墨棋盘领域的阴阳鱼目之处。
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宁奕望向白衣飘飞,单手拔剑的张君令,神情有些动容。
纵观长陵石碑,自己大道长河所记载的剑意,竟然没有一缕,与此刻眼前女子剑意重叠。
也就是说,张君令此刻所展露的“剑意”,未出现在长陵碑石之上,历代先贤,竟然都无人与她剑意相合……她走的,是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宁奕沉声道:“老规矩,点到为止。”
二人若真是撒开手脚动手打架,倾力而为,打个酣畅淋漓,如果没有涅槃境出手阻拦,那么打到分出胜负,或许半座天都城都被拆了。
张君令面无表情,吐出一字,直接出剑。
这一字,声如震雷。
“崩!”
目盲女子掌中平平无奇的竹木剑,缭绕青芒,杀意凛然,伴随这一字的倾吐,直接震出一缕虚无剑意。
这一剑点出,遥隔数十丈落下!
宁奕肩头黑袍,直接炸开,肌肤之外浮现一抹金刚琉璃光华,但瞬间便被破去。
一缕鲜血,城头崩出。
目盲女子持剑如天外飞仙,纤细木剑大开大合,剑招丝毫不似女子,反而如一位青壮男人,单从意境来看,颇有些“砸剑”的蛮荒意味。
宁奕只守不攻。
细雪拔剑出鞘,瞬间在面前画出一座无垢壁垒,三尺之中,宁奕以大道长河演化长陵剑碑,一道又一道剑意流淌,如游鱼般。
两拨剑潮,对抵冲刷。
一对一,二对二,千百对千百——
宁奕三颗命星演化剑道,不仅在对抗张君令,也在揣摩演化张君令的大道!!
相较于宁奕的“游刃有余”,张君令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竹木剑已经快得看不清剑影,就连破空声都连成一片,像是燎原的火潮,噼里啪啦作响,目盲女子神情认真而又凝重,但不知不觉,她的额头已经凝出一枚晶莹汗珠。
这场城头比剑,被黑白玄气笼罩,已经吸引了诸人关注。
三司六部,诸多圣山子弟,都远远悬在阵外观战……大都督宁奕,和昆海楼楼主,孰强孰弱,其实大家心中大多已有答案。
自天海楼回归之后,宁奕横推诸敌,未曾一败!
如今挂名“大都督”,便是连天都宫内的那位太子都认为,涅槃境下,除了那位琉璃山主,宁奕已没了对手。
城头之外,议论纷纷。
“张楼主所施玄法,剑道,闻所未闻,竟能与宁大都督斗个五五开,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惊叹。”
“目前尚是均势,但其实胜负已分,宁大都督不动如山,剑意愈发拔高,再过片刻,便由五五转为七三,再斗下去,便是九一,十零,张楼主必败无疑。”
“袁淳先生曾言,昆海洞天闭关弟子,一旦出世,便无敌手……”有人啧啧感叹:“可惜啊。遇上了宁大都督。”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一位命星境大修行者观察力惊人,一语点破,“这二位,剑意互相堆叠,水涨船高,已形成了角力之战。”
一语惊人。
城头黑白玄域之内,笼罩数百枚黑白棋子,嗡嗡作响,处于即将失控的状态——
一叠剑意如潮水,本是瞬息掠至的杀意,只因二人互不相让,竭尽全力攻守堆叠,已经堆至千层,一旦谁败,这滚滚剑意,便会毫不留情地推出……
宁奕的大道长河,和张君令的青芒剑意,已经化为实质,成为数丈厚的剑意光潮。
“轰”的一声——
万众瞩目的战斗,在这一刻,分出胜负!
宁奕前踏一步,主动离开自己先前所划下的三尺之地,与此同时,极其霸气地转变了握剑姿态,一击蕴满神性的倒施砸剑,自下而上掀翻方圆数丈的城头土地。
这是打破平衡的一剑。
张君令不退反进,一袭白衫,撞入宁奕砸剑域中。
黑白玄气,相互撞击。
意识到不对劲的观战修士,在看到剑意荡漾的那一刻,便神色大变,离得近的,慌忙驭剑而逃——
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