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地方只是不远处的一个客栈,只是就在这时,就从她说的那个客栈方向,已经来了一辆马车。
“看来不需要你送了。”
殷篱歌想了想,说道。
林意看了一眼那辆马车,点了点头,道:“好。”
马车的车厢里铺着数层厚厚的锦垫,即便车轮在颠簸不平的乡间小道上形成,车厢里的人也不会觉得太过难受。
殷篱歌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马车的车厢里,她极为认真和耐心的控制着每一丝能够动用的真元,去处理自己颈部的伤势,将骨碎之处慢慢理顺,抚平,让碎骨回归原有的位置。
只是控制着这辆马车的人却没有她这么好的耐心。
“他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强。”
端坐在马车车头的这名男子没有戴面具,但他的面目似乎根本没有没有表情,这使得任何看到他的人,都不会注意他的五官如何,不会注意他好不好看,只会觉得他的整张脸皮好像太过僵硬,就像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声音却有些寒冷,“关键在于,还是看不出他到底修的是什么样的法门。”
“有些类似于佛宗的大小诸天法,但又肯定不是。”
殷篱歌的确很喜欢说话,即便在这种时候,她还是没有停止说话,“他所修的法门真的有点像佛宗的在体内开辟三千小诸天,在体内的窍位蕴养神祇的法门,只是佛宗的这种法门修到大成时虽然就像是每一个窍位之中都养出了一个金刚力士,养出了一个佛陀,但绝对没有他这样,能够如此挖掘出自身肉身的潜能,更不用说能够感应和运用那么多星辰元气。在我看来,他不像是佛宗的养神,倒像是在体内窍位之中孕育星辰,每一个窍位都似乎要养出一颗星辰。”
她只是在很平和的说出自己的体会和感悟,但马车车头前这名男子再开口时,虽然他的面目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如同带着一张毫无情绪的人|皮面具,但他的语气里,却明显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焦躁之意。
“所以你对他的评价是极高,也就是说,你觉得他所修的这个法门成长空间极为可怕,现在的他即便到了这种力量,这只不过是开端?”
“你说的不错。”殷篱歌道:“若纯粹按我的判断,就是如此。他现在不可能有魔宗强,但将来一样可怕。”
马车车头上这名男子的语气更加焦躁,“既然如此,越是比推测的还要可怕,你便越是按照计划,要尽可能的留在他身侧。”
殷篱歌笑了起来,她是真的想笑,但因为她此时的伤势让她笑得太过困难,所以她此时的笑容也显得很古怪。
“你是在命令我吗?”
她笑着说道:“你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即便一开始这近乎一场公平的切磋,但双方动用真正的手段,便是真正的用生死在做试探。我已经做得足够多,哪怕他只要心意略微不同,在我根本不敌他的情形之下,说不定我已经死了。”
“这一战的确超出了我等想象。”
马车车头上这名男子寒声道:“但你也应该明白,按照先前的种种迹象,魔宗已经能够通过我们所修的功法尤其是幽帝的法器来寻觅我们的下落,他会像真正的怪物将我们吃掉。你方才已经彻底绽放你的本命法器,这样剧烈的元气波动…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像苍蝇追着臭气一样而来。只要你能够留在他身侧,必定能够按照我们的计划,让魔宗先和他进行一场生死对决。以他此时的力量,不太可能杀得死魔宗,但很有可能重创魔宗,至于魔宗,林意的修行法门和寻常修行者不同,即便魔宗杀死了林意,他从他身上也吞噬不到什么真元,对他的力量增长也没有什么用处….”
“你比我似乎还要多话,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么?”
殷篱歌脸上的笑容显得更讥讽了一些,她直接打断了这人的说话,她没有说出自己自觉欠林意一个人情的真正理由,只是说道:“然后呢,我重伤未愈,若是魔宗很快赶来,他杀死了林意之后,那我能够逃脱?他从林意的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从我的身上难道得不到足够的好处?我已经说了,在这个计划里,我已经付出了足够多,那接下来,不是应该你付出一些什么?”
“离开他身边就有用么?”
马车上这名男子的声音里多了些愤怒和杀意,“你既然已经如此放肆的动用你的本命法器,说不定魔宗很快就找上门来?”
“你怕?”
殷篱歌收敛了笑意,她的语气也彻底寒冷了起来,“你怕是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使和教训我,注意你的身份!你别以为我受了如此的伤便必须改头换面,在你面前低声下气,你应该明白,如果你想杀我,我也可以让你一起离开这个世间。”
马车上这名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内心的怒火猛烈的燃烧起来。
只是他知道殷篱歌所说的是事实。
她的那枚本命法器论威力远在他的本命法器之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只要她愿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