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特制的铅盒都无法阻止对方感知到这件法器的存在,那再将这件法器封在这个铅盒之中便毫无用处。
倪云珊并没有犹豫。
她直接打开了铅盒。
她是南天院最为优秀也是最有天赋的修行者之一,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一直都将自己当成一名军士。
她拥有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都难以相提并论的坚定意志。
她此时心中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看着铅盒之中的那件法器,她的眼中很快出现了惊异的神色。
铅盒之中的是一颗浅灰色的半透明珠子。
这颗珠子有婴儿拳头大小,胶质感很强,甚至有种骨质和凝胶融合在一起的感觉,甚至很像有些高僧火化之后出现的舍利。
只是这颗珠子本身散发着一种和这个天地格格不入的气息,不断的提醒她这并非是这个世界的自然之物。
在此之前,她也早就得知天命血盒并非这方天地的产物,那这件和天命血盒相关的法器来自天外也并不能让她惊讶,真正让她此时惊异的是,这件法器虽然此时看上去是一颗珠子,但是在她的感知里,却是不断的变化,它似乎在不断的提醒她,它可以变出无数种形状。
……
一夜的时间足够漫长。
贺拔岳并没有太过着急的让自己恢复巅峰的力量,甚至利用天命血盒去寻求更高的突破,和其余那些巡王和神将不同,他从未小看人间的那些修行法门。
就如这过往数十年里,还是出现了何修行和魔宗这样的存在,他始终觉得人间存在足够的危险,既然他已经隐匿了多年,即便真正的天下无敌,他也不会和幽帝那般,始终用至高无上的霸气形象展示于世间。
他乘着夜色,在商丘又悄然杀死了几名修行者,然后他想往北方行走。
除了之前被他所用的阿柴谆之外,他手中还握有一些不俗的力量。
当然那些力量和北方遗族相斗可以也比较吃力,在他的计划里,原本他得了幽冥神蚕之后就会很快赶过去。
他还是想要控制住北方遗族的那名继承者。
北方遗族的那名继承者不仅能让他继续制约北魏北方的力量,还能够用来牵制那些南方的修行者。
然而突然之间,他在商丘城里的某处街巷之中停下了脚步。
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眼瞳中出现了异常震惊的神色。
这种神色,他只在和魔宗的战斗之中出现过。
在很多年前针对沈约的那场刺杀之后,他得到了沈约的部分法门和不算完整的真元功法,在沈约死后,他其实便真正的开始利用这些法门感知所有修行幽帝相关功法的修行者。
他一直很佩服沈约,沈约一直都是他学习的对象。
沈约扶持那些之前不算强大的巡王和神将们,其实同时也是要始终让这些人逃不出沈约的感知。
自己不在所有人的感知之中,但自己要想找到这些人就可以随时的找到,这也是无形的震慑力。
这些年里,他也悄然扶持了一些自己的势力。
这些人甚至不会出现在沈念的感知里,但会十分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感知里。
然而此时,有数人的气息在他的感知里逐一消失。
那种感觉并非是有人领悟出了可以断绝他感知的法门,而是很突兀的切断,就像是那几个人突然遭遇了一场清洗,突然被逐一杀死。
但几个人并非弱者。
那几个人便是去接北方遗族那名继承者的,其中便包括北魏三大寇之一的祁神风。
北方遗族在和剑阁那名独臂道人的一战之中已经将所有的实力展现无遗,他很确定北方遗族已经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如此快的杀死祁神风等人。
漠北的密宗更不可能有北方遗族的实力,至于北魏皇室,也绝无可能。
那么是谁,是来自何处的势力,竟然能够如此迅速的连续杀死这些人?
贺拔岳的心中涌出一些寒意。
如果说魔宗和贺兰黑云的联手,是他这个掌握棋局的人所遭遇的第一个意外,那此时他那些部众的死亡,便是完全不在他棋局之中的东西。
……
一辆马车在夜色里燃烧。
马车周围近百丈的区域里,还有数具已经被烧焦缩小了近一半的尸体,但此时也依旧在燃烧。
无论是包裹在马车上的火焰,还是这几具尸身上的火焰,都是一种奇特的紫色。
各种色泽的火焰,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夏巴族的火器。
只是这种火焰和夏巴族的火器截然不同,它的温度并不高,只有靠近才能感受到些微的热力,而且周围天地间流淌的风似乎对它没有任何的影响。
它只是不断的在灼烧着马车内里析出的元气,以及这几具尸身上不断析出的元气。
那辆马车里,也有一名修行者存在,也已经和外面的几名修行者烧成一般模样。
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