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越发沉闷了,雨也不下,天也暗沉沉的。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昨日夜里殿下哭的嘶声力竭,奶娘来了好几次,不吃也不喝,哭的声音都哑了。还好娘娘过来了,娘娘抱在怀里就不哭了。殿下这么小就认识娘了。”几个宫女背地里叹气。
昨夜孩子哭闹,娘娘一夜未睡。
“都别在这嚼舌根了,殿下也是你们能说的?好好伺候着娘娘和殿下,比什么都好。”酥柔过来时正好听得此话,几个宫女立马低着头不敢再说。
“给娘娘端些点心过去,娘娘熬夜太久,端些银耳羹去吧。”酥柔说完,这才进了殿。
这会坤仪宫中也有些闷热,好似连冰块都不起作用了。
不知为何,她这心里总有些不安,好似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今日呵斥了好几个宫女,似乎都人心惶惶不安的很。
上一次也是夜里睡不安稳,第二日姑娘便自尽了。
这次比上次更甚,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
“娘娘,殿下可睡熟了?要不您抱给奴婢,让奴婢替您缓缓,抱久了您这身子也吃不消啊。”酥柔有些忧心。
殿下生下来便极其好带,吃了睡睡了吃,这孩子几乎不会哭闹。
就算尿了也只会哼哼两声,换完就沉沉睡去了。
这两日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夜里甚至还双手在天空挥舞不住地哭闹。
就像受了巨大惊吓一般。
从昨夜醒来便不肯睡觉,要紧紧抓着娘娘的手才勉强睡了几分。
这会已经通宵了,娘娘虽说没什么黑眼圈,但神色也是极其憔悴。
“罢了,你让人摆两盆冰吧。这殿中太过闷热了。”池锦龄抱着孩子,手臂隐约有些酸涩。
这孩子从来没有养成抱睡的习惯,昨日却吓得哇哇大叫,只怕是做了噩梦。
如今只能抱在她怀中才能勉强入睡。
池锦龄猜测,大概是还是她和陆封安乃千年老祖的缘故。
这孩子感知力惊人,只怕是感觉到了什么。
“已经加了两盆冰了,怕殿下身子受冻,这才没加了。”往年就是三伏天也没这么热啊。
池锦龄点了头,孩子身子骨还弱。
“奴婢将窗户打开通风吧。环儿你来给娘娘打扇子,我喂娘娘吃些银耳羹。这银耳羹在井水里镇过,您刚生了孩子没半年,吃冰镇的伤身。”酥柔细细道,一口一口喂给池锦龄。
瞧见她那满头大汗的心疼极了。
“太医可来了?”喂娘娘吃完便立马出了殿门。
正巧出门便碰见乔女官一路小跑进宫,身后跟着个壮硕奴仆背着院首。
“院首得罪了,殿下一整夜依然不肯安睡,非要抱着娘娘。您看看可有什么法子?”乔尔嘉急的满头大汗,这会站着都出汗,她这一跑起来浑身都出汗。
黏黏糊糊的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你们慢着些,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让你们颠死了。”院首下了地,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他大概是晕人了。
“你们是要找我瞧瞧殿下吧?昨日夜里我便瞧过殿下了,殿下是夜里受了惊,大概是梦靥住了。这几日辛苦是必然的。这么小,又不能开安睡的药。”太医叹了口气。
乔女官却是着急道:“看看娘娘,娘娘抱了一夜,在床边坐了一夜,可别风寒了,累病了自己个儿。都关心太子殿下了,娘娘呢?娘娘累着了。”
乔女官急的要落泪。
“娘娘从三更起就抱着,到现在多少个时辰了?手臂也该酸软了。”
“你看看要不要给娘娘开些补药,娘娘才生了孩子半年不到,本就虚弱。”
乔尔嘉才不管什么太子殿下呢,太子有满宫的人看着,甚至太妃娘娘每日轮流来,十几个人将他看做眼珠子。
但是娘娘呢?
乔尔嘉想想都心疼,娘娘抱一整夜了呢。
院首这才急忙跟着进了殿,果然。
一把脉,竟是有些风寒征兆了。
池锦龄也有些叹息,果然生孩子伤元气,连她这等得灵气护体的,身子都大不如以前。
院首开了几服药,乔女官脚跟脚的跟了上去,拉着院首熬药去了。
“娘娘,乔女官对您可真好。对陛下,都没这么上心。”何止上心,让她给陛下送碗糖水,她一副嫌弃的要命,直接都不肯去。
旁人都说是避嫌,但是她却是真正觉得她嫌弃陛下的。
还好娘娘嫁给了陛下,不然啊,娘娘只怕都要让她给捂热的。
便是酥柔对她本身有意见,瞧见乔尔嘉那热络劲儿,都隐隐有些心疼了。
这人为了娘娘,大半夜都是可以不睡觉,把太医从府上抓出来的。
娘娘但凡有需求,她一定第一个跑在最前头。
陛下和太子殿下,她就冷漠多了。
池锦龄如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