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籁祈刚准备开口嘲讽,却突然皱眉,在佐仓小姐发梢、脖子、腋下、胸口闻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放开我!痴汉嘛你!”
“有股味道。”
“味道?不可能!”佐仓小姐连忙使劲闻了闻。
刚才她就挨着村上悠坐的,如果身体有异味,那不是让人钻进洞里的事情了嘛!
“没,没有啊。”她闻了半天,也没闻到什么味道。
“栗子,没错,是栗子的味道!”水籁祈肯定地说。
“你吓死我了你!滚开!”
水籁祈让开,恢复鸭子坐,手又下意识去玩弄自己的脚丫:
“为什么会有栗子的味道?”
“晚上吃的栗子饭。”佐仓小姐一边整理衣服,想着要不要现在去洗澡,一边没好气的回答。
“真的假的?”
水籁祈又摊开手,不可思议地打量樱花庄所有人。
她的眼珠子十分灵动,像清澈鱼缸里的一尾黑鱼,时而窜到这边,时而那边。
“你们吃栗子饭不叫我?不叫水籁祈?”水籁祈的样子,好似樱花庄的人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中野爱衣笑道:“小祈想吃的话,还有剩下。”
水籁祈在矮桌前坐好,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拜托了。”
“我也要!”大西纱织喊一声,双手仍在悠沐碧指挥下疯狂按着手柄。
送走又吃又喝又玩的二人组,佐仓小姐去泡澡,剩下的四人因为过了中野爱衣规定的消食时间,所以都看起台本。
悠沐碧右手拿笔,左手拿台本,盘膝坐在村上悠身边。
她低着头,小小的身子,娇小而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感到敬佩心疼。
村上悠说【这里得这么演】【这个台词得这么读】,然后她记【这里得这么演】【这个台词得这么读】。
很是有清朝军机处,军机大臣跪受笔录的既视感。
但演技这东西,说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想做到“笔录”上说的,困难不会比军机大臣来的少。
村上悠说完,悠沐碧皱着小眉头,“真的要这么演吗?”
“当然不是。”村上悠说,“这只是我的理解,你可以试着自己思考。”
悠沐碧问:“思考什么?”
“思考【当你作为你的角色而活时,你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听完他的话,悠沐碧陷入思索,良久又问:
“我想到要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后,但自己有锻炼不出那种声线怎么办?”
“凹酱,一个角色只有声线这一个特征吗?”
“应该,不是吧?”
“这是当然。”村上悠说,“人终究不能拥有所有声线,这种情况下,要想驾驭角色,只有抓住其他特征——这是不管声线音色如何,都必须牢记的一点。”
“怎样才能抓住其他特征呢?”
“在做好这一点之前,你还得理清一件事——这个角色的特征是什么。”
悠沐碧点点头。
村上悠继续说:
“人与人之间,角色与角色之间,他们大部分相似,就像一个模具,所有人差不多都能躺下去,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抓住他躺不下的部分,并进行放大。
就像我写《届不到的爱恋》,我力争给每个角色赋予独特的一面,直到一段里全是对话,读者却能轻而易举分清楚这句话是谁说的为止。
我们在给角色配音的时候也是这样。”
村上悠指着悠沐碧手里的台本。
“你的角色克莱门汀,她自负、喜好杀戮、以折磨人为乐,但又喜欢用挑逗性的语言和动作,你抓住这两点,尽力去表现就好。”
“嗯......好难啊。”悠沐碧用笔帽抵着自己的小脑门,“演不好怎么办?好怕搞砸了,然后被监督当着其他声优的面骂。”
“怕什么?”村上悠安慰道,“试音会都已经通过,说明你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声优,你就是克莱门汀,演不好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好!我会加油的,悠哥哥!”
“这只是入门技巧,要想成为出色的声优,语言能力、洞察力、注意力、想象力,乱七八糟的要有的东西很多。这些先不管,这段时间,你先按照我刚才说的练习。”
“嗯!”
指点完悠沐碧,村上悠自己也拿出《overlord》的台本,在上面写心得,写小传。
由于的确很无聊,所以他开始画画,画北海道,画牛羊,画疾行的摩托车,画她们......
“村上君。”
村上悠笔一顿。
“你在做什么?”中野爱衣注视着他,质问道。
村上悠给画补上最后两笔,让“他”自己手上的鼠尾草更加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