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看着骆思恭,笑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骆大人,咱家是来替陛下问话的。”
听了这句话之后,骆思恭连忙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周围的锦衣卫也都同时跟着跪了下来。
骆思恭开口说道:“臣锦衣卫都指挥使恭请圣安。”
陈洪挺直了腰背,把拂尘靠在左手弯,做了一个朝紫禁城拜的手势,朗声说道:“圣躬安。”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洪才继续开口问道:“骆思恭,陛下问你,锦衣卫上下都是吃干饭的吗?还是全部都是蠢货?你们还能不能办成事?如果做不好趁早滚蛋。”
陛下开口骂自己了,这把骆思恭吓得够呛,连忙大声的说道:“臣有罪,锦衣卫愿为陛下效死。”
“陛下问你,交代你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陈洪继续大声说道,语气之中尽是严厉,“事关先帝,锦衣卫上下就是这么应付差事的吗?”
听了陈洪的话,骆思恭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这案子其实很大,只不过因为牵扯到了党争,所以被甩给了锦衣卫。但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朝中不想发动这件事情,锦衣卫只能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提起,所以锦衣卫这边也没敢动。
现在陛下派了陈洪来问话,语气还如此恶劣,甚至对锦衣卫破口大骂,这并不代表着陛下对锦衣卫不满,而是代表着陛下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那就是陛下希望锦衣卫把事情闹起来。
想到这里,骆思恭连忙说道:“启禀陛下,锦衣卫上下用命,如今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只不过事情太大,牵扯太多,臣一时间没有理顺。请陛下多给一些时日。”
陈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陛下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能给陛下一个交代,那么锦衣卫上下依然有功;如果不能给陛下一个交代,那么锦衣卫上下,全体领罪。”
“臣遵旨。”骆思恭大声的说道。
听完骆思恭这句话,陈洪脸上露出了笑容,走过去伸手将骆思恭搀扶了起来,高深莫测的说道:“咱们还是到里面说吧。”
骆思恭连忙点头,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陈公公,里面请。”
说完这句话之后,骆思恭在前面引路,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后堂,分宾主落座,茶水也端了上来。
将屋子里面的人全部都打发走之后,骆思恭这才舒了一口气,说道:“陈公公,你可算是来了。这几天我的心里面可是没底的很,见到陈公公之后就踏实了不少。”
“骆大人,这事情没牵扯到你,你慌什么?咱们都是给陛下当差,只要把差事办好,心里就不用慌。”陈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公公说笑了。”骆思恭苦笑着说道:“事情的确是和锦衣卫没关系,可是那个邹元标却死在了锦衣卫的诏狱里。现在外面对下官的猜测非常多,下官这心里怎么能不慌?”
“那件案子已经过去了,罪过不是给了魏公公吗?他也受了责罚了。”陈洪面无表情的说道:“之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身上来。倒是眼下的这件事情,锦衣卫上下必须要用心,你们要查出一点东西来。”
“公公,该如何做还请公公示下。”骆思恭连忙说道,同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事情还是要问咱家吗?审问人查案子这不是你们锦衣卫的强项吗?何时需要问咱家了?你们锦衣卫可是比魏忠贤强,魏忠贤那边邹元标死了,他想做什么都没办法。可是你们锦衣卫这边诏狱关押着的人不都还活着吗?”
“那就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就问就怎么问,这有什么难的?”
虽然陈洪说的隐晦,但是骆思恭也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该怎么查就怎么查,直接从案子里的那些人下手。
比如李可灼,是他给先帝进献的红丸,这个人自然就要好好的查一查。
除了他之外,这些案子的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方从哲也在京师,人都到了京师,自己去问一问有什么关系?
所以只要把声势弄起来,其他的事情就好办很多。骆思恭心里边也就明白了,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公公放心,下官知道怎么做了。”
陈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咱家相信你能办好,咱家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公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骆思恭连忙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的私事,而是另外一件事情。你去找到那个陈可道,让他去联系他能联系到的人,凡是和他同一学派的,全都弄到京师来。”
“另外去查一查心学,看看朝中的官员有多少人是心学出身,标注好他们是哪一个派别出来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这是陛下私下里亲自交代的,一定要悄悄的做,不能够大张旗鼓,你明白吗?”
“公公放心,下官明白。”骆思恭连忙答道。
“你心里明白就好,把这两件事情办好,你不但不会有什么麻烦,反而会得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