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到来。他们坚信着朝廷不会放弃他们。
叛军虽然在四下攻击,据说已经占领了合江遵义,但是重庆这里依旧坚守着,所有人都知道重庆不能丢。
重庆的城头上。
巡抚徐可求带着满身的疲惫,脸色苍白的走在城头上,他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城头上到处都是硝烟,很多地方已经被火焰给点着了,燃烧起来的灰尘直呛人的嗓子。
到处都插着些东倒西歪的箭矢,刀剑也被随手扔在一边,与之相伴的,是一摊摊发黑的血迹。
那些刀剑,是战死的或是重伤的士卒留下的。
刚刚击退叛军的士卒们斜靠在城墙的垛口上,脸上全都是疲惫,正抓紧这微末的喘息时间休息整顿。
见到徐可求来了,领头的士卒还想要挣扎的站起来,却被徐可求直接给按了回去。
徐可求轻声的说道:“好好休息,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送上来。”
士卒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却没有再起身。
有民夫在忙着,他们在帮助伤员包扎伤口。受伤太重的伤员就被他们抬下去。
不远处已经搭起了棚子,城里面的郎中也全都被集中在了里面起来。
所有的郎中都集中在这里,为伤员治伤,大棚里人满为患。
重伤的士卒在稻草铺成的简易床铺上咬着牙关苦撑,谁也不肯轻易发出声音,只有偶尔几声实在忍不住的痛喊。
轻伤的士卒只要简单包扎一下,便拿着刀剑弓羽重新站上了城头。他们知道,若是自己退了,那便是退无可退。
重庆所有军民上下一心,此时此刻全都在坚守着。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盔甲全都是干涸的层层血迹,胸口的盔甲上一道斜着的斩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如果对方用的力气再大一点,可能就直接豁开了他的胸口。
他肩膀的右侧,插着一枚被掰断的箭矢,虽然看起来没有受伤,但是依旧很吓人。除此之外,盔甲上大大小小十几道刀痕,看得出来这人经历了激烈的厮杀。
来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鼻子口方,下颚上留着浓密的胡子。
他走到徐可求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大人怎么到这里来了?城头上危险,大人还是下去吧。”
徐可求看了他一眼,随后四下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我们已经坚守了这么久,朝廷的援军还没有到,看样子战况激烈,我们可能要坚守更久。”
“重庆城一定不能破,即便是你我战死在这里,城也不能破!一旦重庆城破,重庆城中的百姓,必然会惨遭屠戮。”
徐可求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赵指挥使,虽然指挥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但我也可以来城头鼓舞一下士气。我要告诉重庆城所有的士卒,本官与他们同在。”
大胡子赵指挥使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恭敬的点头,随后说道:“他们想攻占重庆城,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只要我赵勇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占领重庆!”
徐可求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下面已经准备好了饭食,下去吃饭吧。”
“是,大人。”赵勇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走到了城下。
一个跟在徐可求身后的官员,径直来到徐可求的面前说道:“大人,你也已经两顿没吃了,还是下去吃一点吧。这全城的居民百姓,全都指望着大人。大人您可不能倒,千万要保住身子。”
沉默了片刻,徐可求沉声说道:“那就让人准备两碗稀粥吧。城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要优先供应城头上的士卒,让他们能够饱着肚子和人打仗。”
那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见徐可求的态度坚决,并没有再继续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吩咐手下去准备稀饭了。
与此同时,成都城中。
四川巡抚朱夔元脸色很难看,叛乱发生了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重庆怎么样了。
叛军势大,一路攻城拔寨,甚至直接打到了成都。
成都城中只有守军一万二,想要出城作战实在是做不到,只能是固守待援。
可是到现在援军也没来,朱夔元倒是不担心成都,他担心的是重庆。
现在的重庆已经是孤城了,到处都是叛军,不知道重庆还能够坚持多久?
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坚持。
这让朱夔元的心情很难受。
虽然在叛乱发生的时候,急调石柱宣慰司(治所在今四川石柱县)、龙安府(治所在今四川省平武县)等地官军入援,同巡按御史薛溥政等分门固守。可是兵力不足,情况尚不明朗,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消息。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朱夔元站起身子。
虽然现在情况紧急、前途不明,但是自己终究要担负起责任来,不能够让人看到自己的迟疑。
一定要鼓舞士气,团结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