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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口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面,换了便装的刘茂和张康两个人站在二楼的窗口,小心翼翼的向朱由校这边看着。
刘茂转头对张康说道:“你都吩咐下去了吧?没有什么差池吧?”
“大人您就放心吧,早就交代下去了。”张康连忙说道:“这可是关系到大家脑袋的事情,没有人敢怠慢。”
“那些灾民安顿好了吗?”刘茂看着张康,黑着脸问道:“别的事情我倒是不担心,唯独担心的就是那些难民。这要是让陛下看见,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话之后,张康有些无奈的说道:“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不过这事也怪不到咱们头上来,朝廷的赈灾钱粮咱们没有,那跑过来的难民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大人也组织了城中富户捐款捐物,这些日子也没少救济,只不过这灾民太多,咱们德州府就这么大,朝堂也没拨下来钱粮,咱们管不了那么多。”
“说的轻巧。”刘茂没好气的说道:“这话你和谁说去?”
“咱们这里没受灾,灾民跑到咱们这里来,咱们就得管。这要是让陛下看见了,你以为陛下会听你解释?再说了,灾民为什么跑,还不是镇济不利?”
“朝廷拨了赈灾粮,而且还给了不少,钱也给了不少,可是那些东西到哪去了?你心里没数吗?何苦说这种话?”
“要是从咱们这里掀了盖子,咱们还怎么在山东官场上混?到时候巡抚衙门能饶得了咱们?”
“安安稳稳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把陛下送走,这就是咱们最大的幸运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哪轮到咱们管?”
“人都说京城的官不好做,这山东的官是好做了。”
听着自己家大人的怨言,刘茂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人都说京官不好做,地方官是肥缺,可是在山东这个地面上,当家作主的可不是自己这些人。
山东的田是谁的?山东的地是谁的?山东的粮食在谁手里面?山东的官员都很清楚。
可是你清楚了怎么样?你敢说什么?你敢做什么?你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有人囤积居奇,有人以次充好,有人可劲把粮价往高炒,你敢做什么?你连问都不敢问。
“大人,放心吧,没问题的,早就安排好了。”张康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家的大人了。
朱由校一群人在城里面溜达,不时的买一点东西,众人都陪着朱由校逛。
他们平日里出门的机会很多,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感兴趣。何况陪着皇帝逛街,心里面提心吊胆的,也更没有心情享受。
不过朱由校对此却无所谓。
只不过走着走着,众人就发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因为有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融入了队伍之中。
徐光启用目光询问戚金,按理说应该没有人能够接近这支队伍。毕竟戚金早就安排了护卫,如果谁都能够走到这里来的话,那这种护卫还护卫什么?
戚金看了一眼来人,迟疑着对徐光启说道:“徐阁老,那是内务府的人。”
听了这句话之后,徐光启就是一皱眉头,在心里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陛下不是无缘无故的下船,也不是真的想到德州来逛一逛,这就是有事情要办。
不过徐光启也明白,这种事情没办法。真的让陛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看,那自己也做不到。
毕竟陛下这一次出行本身的目的就不单纯,只不过徐光启没想到陛下会见内部府的人。
朱由校看了一眼来人,问道:“你就是内务府山东的负责人?”
“回陛下,内务府山东行政司司丞吴继业,参见陛下。”吴继业连忙说道。
朱由校上下打仗了一番吴继业。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清瘦,留了一抹八字胡,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物。
“德州的情况怎么样?”朱由校看着他问道。
“回陛下,德州的情况尚可。”吴继业连忙说道:“德州虽然也来了一些灾民,但数量并不是很多。”
“德州知府刘茂也安排了镇济,组织了城里的富户捐款捐粮,也设了粥棚,同时还安排了郎中给灾民看病。虽然死了几个人,但不是饿死的,大多都是一路走过来身染重病,到了这里也救不过来了。”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他做的还算不错。可是朕进城之后,却一个灾民都没看到,难道没有灾民入城乞讨吗?”
“灾民不许入城。”吴继业想了想之后说道:“灾民到了这里之后,都会被统一安排在城外,不允许入城打扰城中的百姓。”
“在得知陛下要来的时候,德州知府衙门已经把灾民全都赶到北边去了。知府刘茂做人还算踏实,没有直接让人驱赶灾民,只是把粥棚全都搬到了城北,让灾民全都到城北去了。”
听了这话之后,朱由校点了点头。
如果按照吴继业的说法,那么这个德州知府刘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