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是个活泼爽朗的蓝孩纸,一路上兴致高昂,有说有笑的。
“富察格格,四月二十五是我的生辰。”
“这个,奴才知道的。”去年十二阿哥生辰,吟容姐还跟叫她出主意呢,结果在她的建议下,送了一套上好的小号马鞍。
十二阿哥笑着问:“那你会来吗?”
永瑆脸色一僵:你要是赶来,爷不会放过你的!
盈玥尴尬地道:“阿哥过生日,奴才来不合适。”
十二阿哥顿时焉了,活像是没了窝丝糖的小阿玖。
永瑆嘴角微微翘起,脚步不禁轻快了三分。
盈玥又忙安慰:“奴才准备一份礼物,介时让絮格格转送,还望十二阿哥不嫌弃。”
十二阿哥瞬间转喜。
永瑆的笑脸瞬间如便秘一般难看。
“别看我学骑射比哥哥们晚,我的准头可是一点都不差!”
哥哥永瑆一脸不爽,只恨不得掐死这个多嘴的臭弟弟。
气恼之下,永瑆便加快了脚步,“你们俩走快点!别叽叽歪歪!”
这一加快脚步,可把十二阿哥的小身板给累坏了,“十一哥,你、你慢点儿……”十二阿哥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等到了到了校场,十二阿哥已经喘气如牛,小脸潮红,累得完全不想动弹,自然也没力气叽叽歪歪了。
永瑆嗤地笑了,“看样子十二弟小身子骨还是娇弱了点啊!”——骑射光有准头有什么用?那点子老鼠崽儿力气,连福康安一半都不如!
十二阿哥气恼地瞪了永瑆一眼。
盈玥也累坏了,尼玛她可是穿着三存高的花盆底鞋啊!累得她一手扶着斑驳的梧桐树树干,两只脚换着歇脚。
嘶——绝对是磨出水泡了!丫的,只要跟十一阿哥牵扯上,就断断没有好事!
永瑆见盈玥不停地换脚,忍不住噗嗤笑了:“你这是在学丹顶鹤吗?”
若不是十二阿哥还在跟前,盈玥真想丢他一对白眼球!你丫才是丹顶鹤,你全家都是!她咬了咬牙,直接别过头去,来了个无视。
这样的态度,让永瑆更加郁闷了,他嘀咕道:“谁叫你刚才不开口,你若说累脚,我可以慢点走的。”
呵呵,马后炮。盈玥换了一脚单腿站立,选择继续无视这厮。
两度被无视,永瑆脸上有点挂不住。
而十二阿哥也终于喘匀了气,他疑惑地道:“富察格格该不会脚底磨出水泡了吧?”
盈玥忍不住看了十二阿哥一眼,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便点了点头。
十二阿哥立刻又瞪了永瑆一眼,“十一哥,我都叫你走慢点了,你倒是好,越走越快!你难道忘了,富察格格穿的可是花盆底鞋!走这么快,哪里受得了?”
永瑆一噎,一脸窘迫之色,半晌他才瓮声道:“我……她自己不开口,我哪里知道……”然而这样的辩解很是微弱,明显底气不足。
盈玥轻描淡写道:“没关系,我是今年才开始穿三寸高花盆底鞋的,经常磨出水泡,早习惯了。”
想要学好花盆底鞋,那家格格不得磨出好几遍水泡来?
十二阿哥一脸讶异:“原来穿花盆底鞋这么辛苦啊?”
盈玥叹了口气:“等多磨出几回水泡,脚底的皮磨粗糙,也就好了。”
十二阿哥一脸同情之色,便道:“要不还是叫人准备几个肩舆吧。”
盈玥道:“十二阿哥给自己叫一顶肩舆吧,这里可是圆明园夏宫,万没有外人做肩舆的道理。奴才自己可以慢慢走回去。”
十二阿哥咬了咬嘴唇,兀自要强地道:“那我也自己走回去!”富察格格脚底都磨出水泡了,都不做肩舆,他一个男子,岂能如此娇贵?
永瑆一脸不爽,可他又心虚得紧,自然不好说什么。
于是三人又慢吞吞往镂月开云殿而去。
那新得的马,自然是连瞧都没瞧一眼,平白受了一番累一番苦。
真特么亏本。
路走到一半,却见明黄色的华盖迎面而来,盈玥不由一愣。
十一阿哥二话不说,揪着她的袖子将她生生从路中央拽到了一旁。
盈玥这才回过神来,御驾出行,任凭是谁,都得退避一侧跪迎,否则便是御前失仪。
毕竟她这是头一次见“乾隆皇帝”——之前那两回一直都以为是姑父萨喇善呢!o(╥﹏╥)o
忍着脚底传来的生疼,端端正正跪在路边,两位阿哥也不能免俗,早已打千儿单膝并列跪在盈玥前排位置。
皇帝出行,哪怕实在园子里头,那也是阵仗不小,先是俩太监举明黄九龙华盖开路,然后是两个宫女提着香炉熏路,然后是一双曲柄九龙伞遮阴,被九龙伞遮阴的自然是皇帝的龙辇。不过龙辇此刻是空的,皇帝信步而行,龙辇紧随。
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很快就走到了他们跟前,停了下来,“都起来吧。”
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