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鲍鸿那里出来,陈默的精神有些恍惚。
六百万,于他而言,在此之前,六万都能难住他,更别说六百万了,这个数字大到他甚至没有多少概念,超出了他的想象。
“军侯,发生了何事?”鲍庚和大郎等人迎上来,疑惑的看向陈默。
“无事。”摇了摇头,陈默道:“大家且去休息吧,明日开始,还有很多仗要打。”
如果赚钱跟打仗一般简单的话就好了,至少你知道该怎么做。
找到自己的房间,陈默躺在床榻上,默默地看着系统神仙给自己的梦境训练营中的训练内容,这里面,有让人快速变强的方法,但却没有让人快速赚钱之法。
若是真的要钱才能当上骑都尉或是校尉的话,自己该怎么弄钱?
放弃?那不可能,机会便在眼前,再难的事,他都不会退避,但这世上的事,似乎有一些,是他现在倾尽全力都搞不定的,比如……在不违法的前提下,短时间积累大量财富的方法。
神仙这里没有,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默默地拜过系统神仙之后,陈默躺在床榻上,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当念恩师臧洪对卖官鬻爵之事深恶痛绝,甚至直接辞官归乡,如今当陈默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也生出了同样的心思。
这世道,没救了!
但真的撒手不干?陈默又有些不甘心,这么多年来,他拼尽全力去强大自己,去学习所有能够学到的知识,为的难道就是在必要的时候退缩?
恩师有其自己的想法,但陈默不想走恩师的老路,他想要权利,想要名声,想要重振家门,想要这些,他便不能如同臧洪那般潇洒离开,真没了官身,他拿什么去养家?母亲再跟着自己去过苦日子?还有云思,娟儿。
或者重新到老师那里,舔着脸去混吃混喝?
虽说他脸皮确实厚一些,但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鲍鸿按照陈默的计策去布署,联络了汝南、谯郡太守,请谯郡太守出兵牵制住盘桓谯郡的葛陂贼,不能轻易撤离,而后便集结兵马迅速拿下距离最近的宋县。
而后又在接下来的一月内,不断袭扰葛陂贼粮道,让其将注意力放在粮道之上,由钟云率军轻易夺取城父,鲍鸿又亲率兵马攻占山桑。
至此,陈默的计划完成了一半,中平五年的年关也悄然渡过,时间来到中平六年,这一年,陈默十五岁,在这段时间里,配合汝南郡接连收复十几座城池,葛陂贼此时早已发现,想要回救,但城父与宋县已有大量汝南郡兵驻守,急切间难以攻下,只得放弃谯郡,绕道山桑想要撤往寿春。
陈默在此之前,已经预测到葛陂贼会走这条路,事先与鲍鸿集结兵力于此,布下重重埋伏,于一月末,一战击溃葛陂贼主力,并成功于乱军之中射杀葛陂贼首领黄邵,另一位贼首刘辟趁乱逃遁,不知所踪,大量葛陂贼被俘。
至此,此番出征葛陂贼之战告一段落,各郡开始收复失地,不到半月,葛陂贼彻底消失,虽然犹有余孽尚在,却已难以再构成威胁。
二月初,朝廷发下诏书,犒赏三军,并命下军校尉部尽快返回洛阳受赏。
……
“陈默?”洛阳,北宫,刘宏看着这个名字笑道:“此子这半年来似乎多有被提及。”
“陛下,此子便是当初选将时被选中的。”蹇硕连忙凑上去笑道:“是西园此番所选将才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
“那为何只是军侯?”刘宏皱眉道,既然是人才,而且是西园选将出来的,算是他的嫡系,怎么说也该是个军司马,日后接替西园八校之职也容易些。
“陛下有所不知!”蹇硕显然早有准备,闻言连忙躬身道:“此子虽才华出众,然年岁太幼,当时不过十四,力气不足,如何与人争锋?若非奴婢惜才,偏袒一番,恐怕这般少年英杰,难以入选。”
“倒是懂些变通,也就是说,此子如今也不过十五岁?”刘宏有些惊讶道。
“正是。”蹇硕点点头。
“我大汉这些年神童虽说不少,却已经许久没出这般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了,只是此番擢升……”刘宏有些犯难,他是想把自己的人提上来,原本的西园八校给踢出新军,但袁绍在冀州剿匪,颇有成效,就算是天子,也不能无理由随意撤换有功之臣,本以为可以把鲍鸿踢走,谁知道鲍鸿这个以往表现平平的将领,这次倒是给了刘宏一个意外的惊喜。
朝廷胜了,自然是好事,但这也代表着鲍鸿不能动了,他要西园全部兵权的事情,依旧没有起色。
“陛下,其实陈默之功,远非这般。”骞硕躬身道:“陛下当知,这新军之中,军侯、军司马皆是奴婢所选,据这些人所言,陈默初至汝南,便解了南顿之围,并探得葛陂贼实力过于庞大,不可轻敌,但鲍鸿一去,便准备寻求决战,陈默当场劝阻,却未能令鲍鸿更改初衷,后来是陈默主动前去向鲍鸿赔礼道歉,鲍鸿方才用陈默之计,不过便成了他与陈默共同想出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