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出现在海棠苑不远的天空中。
徐来站起身:“老婆,我出去一趟,有个朋友来了。”
“嗯。”
阮棠点头。
倒是小姨子阮岚多看了徐来一眼,等到姐夫推门离去,她嘀咕道:
“雨夜出门不带伞……不对劲。”
“安心辅导依依,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阮棠看了妹妹一眼。
“姐,我们跟上去瞧瞧吧。这暴雨倾盆的晚上,不带朋友进家里,为什么鬼鬼祟祟在外见面?”
“嗯嗯嗯!”
依依连连点动小脑袋。
她被数学题折磨的怀疑人生,如果能出门走走那自然是最好的。
当然,她跟小姨不一样,她是十分坚定的站在爸爸这边。
“你俩安分些吧。”阮棠开口。
“唉。”
阮岚与依依同时失望到靓女叹气。
……
海棠山脚下。
徐来未撑伞,漫步在噼里啪啦的雨幕之中。
可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没有雨滴落在他身上。
几步外。
有一位穿着红肚兜的小男孩,手中还握着两串糖葫芦,他是天道司空九。
天道十分殷勤的递上来一根糖葫芦:“帝尊,您吃糖葫芦,甜着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徐来接过糖葫芦,却没吃,似笑非笑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帝尊,您这话可太让人伤心了,没事我就不能来找您叙叙旧吗?”
天道小脸满是伤心。
“行,一会你若是有事求我,我就把你给炼成丹。”
“……别别别。”
天道司空九慌得一匹,他额上冷汗涔涔:“帝尊,其实我还真有一点小小小小小小事相求!”
“有多小小小小小小。”
“大约这么小。”
司空九两根手指头比划出五公分的距离。
“说说吧,让我听听这糖葫芦能不能吃。”徐来道。
“其实怪不好意思开口的……”
天道刚说完,生怕帝尊大人来一句‘那就别开口了’,急忙补充道:
“主要是最近手头紧,想再借点灵石。”
借灵石?
你借的那是灵石吗,那每一枚都是价值不可估量的仙品灵石!
上次天道从徐来这里借走一百枚十色仙品灵石,这一次借多少?
“也不多,就三百枚。这次不用十色,五色的就够用了。”天道有些羞赧。
仙品灵石共有十色,颜色越多越加珍贵。
仙尊境修炼时用一色、两色的仙品灵石,准帝用三色、四色,帝境用五色到八色。
九色、十色极其珍贵,饶是徐来也仅在炼丹、布阵时才会偶尔使用。
三百块五色仙品灵石,对于徐来而言只是毛毛雨。
他颌首:“嗯。”
“……”
天道愣住了。
帝尊竟然答应的这般爽快,这让他准备了数天的打滚哭惨语录全然没了发挥余地!
“帝殒纪……还有多久到来。”
徐来凝视笼罩了整座东海城的雨幕,平静问道。
“不知道。”
天道司空九摇头道:“就好像普通人活一辈子,无法预料到什么时候会死去一样。”
“可能是他几岁时,可能是他二十岁时,也可能是五十岁后。一个小喷嚏,一次小感冒,一次突然想要散心的悠闲心情,结果出门被……”
天道的比喻其实并不妥当。
徐来明白他的意思,帝殒纪的到来非人为所能控制与预料。
但那一日。
定将是腥风血雨,死伤无数!
“道阻且长啊。”天道小声叹道。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徐来淡淡道:“就宛如这连绵不绝的暴雨,终会停下。”
随着徐来的话。
东海市的倾盆大雨逐渐减少,就连雷霆轰鸣声也消失不见。
倒不是徐来或者司空九所为,而是那位渡劫者成功渡过了己身的金丹大劫。
乌云散去。
洒落下点点璀璨明亮的星光,驱散着笼罩在普通人心头上的黑暗。
天地之劫是修士们必经的磨难,而帝殒纪则是徐来所要渡的磨难。
这片天地。
现在终究是姓徐。
在其位谋其事,徐来务必要保护好仙域亿万万星系的子民,以及护佑好妻女。
“帝尊,还有一件小事。”
司空九搓搓手,期待道:“先前被您抢……嗯,借走的那几本大帝手札与日记,您是不是看完了?”
徐来没说话。
歪着头,似笑非笑看去。
天道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