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该向我叔父行礼?”吴永怒道。
“呵呵呵。”
贾宝玉轻蔑一笑,似乎懒得和他争论,只是给了为他牵马的茗烟一个眼神,茗烟便心领神会,立在马下大声道:
“啧啧啧,正三品,好大的官儿哦,不好意思,我家二爷乃是太上皇钦赐的一等伯爵,超一品哦,甩你家叔父好几条街呢。对了,陛下也赐了我们二爷一个官职,叫做轻车都尉来着,不过好像也就正三品,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茗烟阴阳怪气的声音,把吴永和吴天佑显然都气着了。
一个奴才小厮,居然都敢嘲讽他们!
“贾宝玉,你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奴才的么?”吴凡喊道,似乎被茗烟嘲讽是天大的侮辱一般。
贾宝玉笑了笑:“他和你一样,都是一介白身,你说得话,他说不得?”
贾宝玉故意在一介白身几个字上加重音量,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吴永顿时语塞,方知贾宝玉是说他没有资格与他争论,只配和他身边的奴才讲话!
茗烟见贾宝玉给他撑腰,越发无所顾忌,继续道:“所以,不管怎么算来,都该你们先给我们行礼问好,我们二爷大人大量,就不与你们这等无礼之人计较了,你们走吧……”
茗烟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
“庶子欺人太甚!”
吴天佑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对贾宝玉道:“吾乃贵妃之父,贾宝玉,你就这般指使一个奴才诬蔑辱骂本官,如此嚣张跋扈,就不怕陛下治你失仪不敬之罪吗?”
贾宝玉看着他,忽然拱手一礼,道:“哦,原来是贵妃之父,失敬失敬。哎呀呀,吴大人早点这么说就好了嘛,都怪本将军贵人多忘事,竟然把这一点给忘了。
也怪我父王还有我姐姐,他们都经常教导我,叫我不要仗着他们的势,到处横行霸道,招摇撞骗,给他们头上抹黑。
我是一直记着了,所以都没把他们的尊贵与荣耀半点放在自己身上……但是显然我错了,犯了以己度人之错。
这个天底下,靠裙带关系耀武扬威的人多了,我怎么能因此鄙视人家呢?
吴大人也不要生气,都怪本将军,是本将军太健忘,忘了吴大人自身没什么本事,但是却有一双好儿女。
女儿贵为贵妃娘娘自不用说,儿子也是大有作为,年纪轻轻就……呃~
总之,在此向吴大人赔罪了!”
贾宝玉对着吴天佑郑重一礼。
“哈哈哈……”贾宝玉的亲兵们听了贾宝玉这么一番话,脸都笑翻了。
这货的儿子确实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就死翘翘了,哈哈哈……
连旁边一些见状靠近过来的吃瓜群众,也一个个憋着笑。
靖远伯这番话,实在太损、太有意思了。
真想和他交个朋友,让他传授一番气死人不偿命的绝活……
看着周围的嘲笑声,以及耳边回响的贾宝玉阴阳怪气的话语,吴天佑面色涨红,忽然捂住胸口,身子一个不稳。
“将军!”
“叔父!?”
幸好他身边有人扶持,吴天佑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他一掌推开过来扶他的人,抬头,用他这辈子最狠厉的眼神盯着贾宝玉。
贾宝玉目光淡淡,平静而视。
吴天佑忽然明白过来,贾宝玉早已知道他便是当初千金阁刺杀他的幕后真凶,又怎么可能会对他客气?
也怪自己,当初没有查清杀害凡儿真正的凶手,便盲目动手,为自己留下祸患……
“贾宝玉,你且逞口舌之利,咱们走着瞧,看你是不是能够笑到最后!”
吴天佑深深的凝视了贾宝玉一眼。纵然是敌对者,看着此时傲立马头的贾宝玉,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优异。
此子若是不死,将来必为心头大患!
可惜,他终究等不到将来了。
还有二皇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吴天佑说完话不再理会贾宝玉,策马前进。
贾宝玉此时倒没有再说什么,他从吴天佑方才的语气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联想到他近来颇受皇帝重用,贾宝玉不得不留心。
想了想,贾宝玉忽然抬头,对已经走到近前的吴天佑道:“不知吴大人可知道,本将军是从何处得知那日是吴大人派人刺杀我的吗?”
“叔父,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要挑拨离间!”
贾宝玉的话,使得埋头跟在吴天佑身后的吴永大惊失色,立马叫道。
吴天佑皱眉,下意识勒住了马缰绳。
其实他也奇怪,要说那案子被破了,为什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也一点没受影响?
但要是没破,那贾宝玉又是怎么知道的?纯粹猜的?
他那笃定的样子,也不像是纯蒙的啊。
他偏头看去,贾宝玉只是淡淡的笑容,似有似无的瞥了吴永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