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顿目光一暖,眼眶发热,心中酝酿许久,长叹一声,道:“别提多难了。那帮贵族,简直就是一群疯狗,不,是疯狼,恨不得撕烂我,然后把骨头缝里的骨髓都榨干。要不是我拿潘狄翁家族和阿维拉多家族做挡箭牌,早就尸骨无存。我不明白,他们明知道沙拉酱实际上赚不了多少钱,一年最多一千金雄鹰的利润,为什么一个个那么穷凶极恶。”
“很简单。”苏业道。
“哦?你说说看。”凯尔顿道。
苏业笑了笑,道:“我家里有个仆从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他说,为什么贵族会为了60个银孔雀逼死他,逼得他不得不沦为债务奴。我以前没想明白,听到你说的话,我突然想明白了。”
凯尔顿盯着苏业。
苏业问:“你会为了一顿饭拼命吗?”
“不会。”
“平民会为了一顿饭拼命吗?”苏业问。
“也不会。”
“贵族会为了一顿饭拼命吗?”苏业再问。
“当然不会。”凯尔顿隐约明白苏业的意思。
苏业继续道:“你看,大家都不会为了一顿饭拼命。所以就很简单了,那60个银孔雀,在贵族眼里就是一顿饭的钱,他觉得那个仆从一定能拿出来。所以那些贵族觉得,你有沙拉酱,你就应该拿出来。他们认为沙拉酱对他们只是一笔小生意,他们永远也无法想像到,沙拉酱实际是你向上攀登的机会,更想象不到,沙拉酱曾是我救命的稻草。很多时候,贵族不是想杀我们,只是随手取走一根不重要的稻草……”
停顿一秒,苏业继续道:“我们如果反对,他们会反问:你怎么连一根稻草都不舍得给?你太坏了,必须受到惩罚!所以,你看那些被重税逼死的波斯人、埃及人,波斯王和法老们只认为自己取走的是一根根稻草,并没有看到,每根稻草末端钩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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