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屋外有人,这把他吓了一跳。他紧贴着墙壁,伸手去掏枪,结果摸了个空。他平常基本上不带枪,就算是在朝阳巷的地下室,用完枪之后,也就地放在地下室的暗室中了。
“处座,是我,周志坚。”对方却提前发现了朱慕云,主动开口说道。
朱慕云的动作一点也不规范,周志坚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如此笨拙的动作,要是放在行动队,肯定是要挨骂的。
“是你啊,吓我一跳。”朱慕云拍了拍胸口,早知道是周志坚,自己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安老大抓到了。”周志坚不想让朱慕云有机会说出责怪的话来,马上说道。
“刚才我还和局座说起此人,在哪抓到的?”朱慕云问。
“吉祥赌场,这小子嗜赌如命,天一黑就冒出来了。”周志坚讨好似的说,他知道朱慕云对安老大很重视,抓到人后赶紧给朱慕云打电话,但找不到人,就找上门来了。
敲门后,发现开门的是于心玉,朱慕云出去了,周志坚不敢在房间等候,只好退了出来。幸好现在天气开始转暖,要不然还真有些受不了。
“人呢?”朱慕云边往里走,边问。
“送到码头了。”周志坚说。
“走,去看看。”朱慕云停住了脚步,他转身走到车旁,载着周志坚去了码头。
安老大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双眼露出凶狠的目光,就像一头饿狼,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只是,他被五花大绑着,哪怕再凶狠,朱慕云也不会害怕。
“长官,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哪里开罪您了?”安老大见到朱慕云后,知道这才是正主,马上低声下气的说。
“说说你在史希侠的唆使下,如何绑架那几名无辜百姓的吧。”朱慕云淡淡的说,有周志坚等人在旁边,他底气硬得很。
“这事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收钱办事。结果史希侠钱没给也就罢了,还要让警察局抓我,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安老大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抓到的人,除了胡梦北交给安清会外,剩下的三人,可是交给了史希侠。结果,那两名手下钱没拿回来,他还以为是这两个小子,拿了自己的钱跑路了呢。
“周志坚,对罗里吧嗦的人,你一般是怎么办的?”朱慕云掏出烟,给自己点上,随口问。
“掌嘴。”周志坚冷冷的说,他没等朱慕云说话,走上去狠狠的给了安老大几巴掌。
周志坚此时一脸杀气,哪里还有刚才的谦卑?周志坚才动手,安老大就哇哇大叫着。他在社会上混,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再说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让他以后在古星还怎么混。
朱慕云之所以亲自来码头,除了想看看安老大到底是何许人也外,也是想知道史希侠当初的安排。朱慕云历来很重视细节,而细节决定成败。很多时候,他都能通过细节,也判断一个人的行为、思想甚至是下一步的行为。
周志坚当着朱慕云的面,当然要尽力表现。此时的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凶神恶煞。手一挥,两名手下将安老大给吊了起来。整个人被吊起来后,安老大就像一只人肉沙袋一样。
“长官,我说,我什么都说。”安老大马上屈服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地痞,上不得真场面。
“详细说,从头说,如果有半句隐瞒,我把你烤熟了。”朱慕云冷冷的说,当初中川在城北五里外的树林,就是被活活烤熟了。虽然那种场面,让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作呕,但此时此刻,他真想把安老大烤熟,扔到古江喂鱼。
安老大的供述很详细,他与史希侠很早就认识。此次,史希侠无人可用,不得已才找上他。而他当时手头紧,输得欠了一屁股债,正愁没钱,这才狮子大开口要了三根金条。
当时的史希侠也是孤注一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想到,史希侠的货出了事,被关到了六水洲。安老大见到胡梦北身上的伤,当时也很惊疑,就把人送到了安清会。他虽然不是安清会的成员,但与安清会还是有些渊源的。
“让他签字画押。”朱慕云说,这件事李邦藩既然过问了,他当然得把材料准备充分,以后就算上了法庭,也让安老大无法反驳。
第二天早上,朱慕云去镇南五金厂,向李邦藩汇报了此事。虽然安老大只是一个小人物,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抓获,并且拿到口供,也算是朱慕云的功绩。
“局座,安老大对绑架之事供认不讳,你看怎么处置为好?”朱慕云将口供递给李邦藩,说。
“走法律程序,让法庭审判。”李邦藩缓缓的说。
“史希侠做事不讲规矩,就算是为了抓地下党,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这种人,再留在宪佐班,早晚是个祸害。”朱慕云说,这种自以为是的手下,是最令人头疼的。
“放心,以后他不会再来烦你了。”李邦藩微笑着说,他昨天晚上又出去了一趟,向本清正雄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