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的计划并不出彩,最多也就是尽职尽责。虽然朱慕云的表现,只能算是平庸,但他对皇军的这份忠心,还是很难得的。
看到朱慕云的脸上有些许失落,李邦藩安慰着说:“你的任务,是管好古星的货物进出渠道。至于运输过程,与你就没什么关系了,何苦来哉?”
“局座说得对,只要尽到本份就可以了。但每次想到,皇军的货物,有可能遭到抗日分子的袭击,心里总是不安。”朱慕云遗憾的说。
他能敏锐的感觉到,今天李邦藩的心情很不错。他很担心,李邦藩的心情愉悦,是否与井山的失踪有关呢?只是他没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李邦藩自然也是不会透露的。
作为一名潜伏人员,总喜欢将事情往最坏处想。如果井山的失踪,是因为宪兵队或者政保局呢?如果井山经不住酷刑,已经招供了呢?如果井山供出了邓湘涛、于心玉,甚至还怀疑自己就是“公鸡”呢?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只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朱慕云从来不奢望,自己的身份能隐瞒一辈子。所以,每一天,他都当成是身份暴露的最后一天。这让他时刻有紧迫感,每时每刻都要万分珍惜。
“你的这片心,皇军一定能感觉得到。”李邦藩微笑着说,自己知道了,不就等于皇军知道了么?
“局座,机场爆炸案,可以结案了么?”朱慕云问,要打探井山是否在政保局,李邦藩应该是最清楚的。
虽然机场爆炸案与井山没有直接关系,可这件案子能把军统这个话题引出来。
“暂时还不行,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特别行动队。孔祥宇虽然死了,但他不是主谋。真正的凶手,是沈云浩和邓湘涛。这两个人,至少要有一人到案,案子才能宣告破获。”李邦藩摇了摇头,说。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可以默认孔祥宇是机场爆炸案的主犯。可是,井山被捕后,他手里又多了一个筹码。就算井山不开口,至少也可以把井山当成主谋之一。古星区的“机要室主任”以及情报处长,这两个人的分量,足够平息美座聡太的怒火了。
“这么短的时间,要让沈云浩和邓湘涛归案,可不那么容易。”朱慕云叹息着说。
“当然不容易,但我们也要试一试。”李邦藩自信的说。
李邦藩的态度并不明朗,要不是朱慕云对他研究得很透彻,都无法知道,今天的李邦藩,心情其实非常愉悦。好像碰到了什么喜事,他突然提高要求,想让沈云浩或邓湘涛到案,这说明他很有把握。
朱慕云向李邦藩汇报了工作后,总是习惯在经济处的办公室待一会。有的时候是为了书写情报,有的时候则是先处理经济处的工作。经济处的工作,大部分朱慕云都可以脱手。可有些事情,必须他点头或者签字。
今天,朱慕云则是想多待一会,他要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部门秘密行动。井山在政保局是挂了号的,如果井山被捕,肯定是大新闻。整个政保局必定传得沸沸扬扬,至少,李邦藩就会跟他说起此事。
但刚才李邦藩并未说起,而政保局也没有传闻。可见,井山并没有公开逮捕。朱慕云就担心,对井山是秘密逮捕。如果把井山策反,一旦放回去,整个古星区都得完蛋。
对朱慕云来说,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找到井山再重要的了。等会,他还得去其他部门转转,比如说聂俊卿那里,何梁那里,或者陈旺金的总务处。
其实,朱慕云最想去的是郑思远的行动队,以及孙明华的情报处。可是,这两个地方必须避嫌,哪怕他心里再想去打探情况,也不能太过直接。
在何梁和聂俊卿那里,朱慕云都没有任何收获。反倒是在总务处,陈旺金向他提起了一件事。情报处在六水洲关了个人,而且,情报处还放了几个人在上面。孙明华与总务务协调,请求解决这几个人的伙食费。
孙明华的行为,没什么可怀疑的。可是,孙明华与朱慕云的关系,政保局的人都知道。陈旺金觉得很奇怪,朱慕云又不是小气之人,不就是几个人的伙食费么?朱慕云难道还付不起?不要说几个人,就算是几十个人,上百人,只要孙明华一个电话,事情就能解决。
“孙处长要公事公办,也无可厚非。”朱慕云说,政保局不是一个讲感情的地方。至少,在表面上,要做到大公无私。并且,尽量不要把私人关系,带到工作中来。当然,朱慕云除外。
“你的意思,我就不公事公办了?”陈旺金不满的说。
“咱们也是公事公办啊,你把公事交给我,我就给公家办了。”朱慕云微笑着说。这是陈旺金的特性,他也愿意成就陈旺金这样的特性。
“合理。”陈旺金哈哈大笑,他之喜欢与朱慕云交往,是因为他与朱慕云每次交往,总能沾点便宜。不管这便宜是他主动占到的,还是朱慕云故意让他占的,总而言之,他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虽然只有几个人的伙食费,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占这样的便宜,不会让陈旺金得到多少钱,可是,他的心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