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看了一眼电报,罗泽谦的这封电报,完全达到了他的预期。仅仅是一场戏,就让整个古星的日军如临大敌,或许,这就是情报的价值吧。很多时候,情报能决定战争的胜负。
历史上,很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斗,都是因为情报。否则,双方知根知底,纯粹就是实力的碰撞。
“局座,这只是罗泽谦一面之词。他的话,能信吗?”朱慕云说,既然罗泽谦如此笃定,六师会叛变。
自己正好可以声援六师,当新四军的计划暴露后,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先见之明。
唯一让朱慕云遗憾的是,刚才孙明华回答得太干脆。他在古昌被汪清海追杀,对六师自然恨之入骨。有机会报复,自然会落井下石。但孙明华忘了,罗泽谦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况且,此时认同罗泽谦的判断,事后只会被迁怒。现在反对得越坚决,事后都会拨乱反正。况且,罗泽谦暗算过朱慕云,此时他坚决反对罗泽谦的看法,也是符合他性格的。
只要是罗泽谦想干的事,朱慕云都会反对。罗泽谦反对的事情,他都会支持。这无关对错,而是态度问题。
“这是草岛信夫发过来的,情报的真实性,他已经初步判断。”李邦藩说,如此重要之情报,草岛信夫肯定会先核实的。
李邦藩也认为,朱慕云之所以反对罗泽谦,是因为罗泽谦之前两次想暗杀他。虽然两次都失败了,但以朱慕云的胆子,怕是心脏病都能吓出来。
“草岛队长也有可能出错,况且,这种情报,他如何核实?难道说,把六师的人抓起来严刑逼供?”朱慕云振振有词的说。
罗泽谦的情报,是池凌波提供的。此时的池凌波已经回到了第二纵队,不要说草岛信夫,哪怕就是美座聡太亲自去,也见不到人了。此事过后,池凌波的身份已经暴露。日本人再傻,也知道新四军是借池凌波之手,向他们传递假情报。
现在,朱慕云的任务只有一个,坚决反对罗泽谦。坚定的认为,六师不可能叛变。汪清海虽然想保存实力,可对皇军,还是基本忠诚的。
“六师的人暂时不能动,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后摊牌的时候。”李邦藩摇了摇头,如果有一支皇军的部队,就在古昌附近,随时能控制六师,那想怎么处置汪清海,就能怎么处置他。
古昌所有的日军加起来,也只有一个中队。还分散在各个据点,想要控制六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日军要是在古昌有这么多兵力,新四军十五旅,敢靠近么?
“我们只能相信六师,而且,我也相信六师。至于罗泽谦的情报,姑且听之、姑且信之。他一个军统过来的人,岂会真心替皇军效力?”朱慕云说。
“局座,汪清海虽然很狂妄,但还真没到倒戈的地步。”孙明华突然明白朱慕云的意思了,六师头顶上的那些石头,可以过段时间再落下去。
目前来说,对付罗泽谦才是最重要的。他与朱慕云去古昌调查,都没发现六师要投共。罗泽谦才去几天,就掌握了确切的证据?这是变相说,他与朱慕云是饭桶?自己支持六师会叛变,岂不是无意中支持了罗泽谦?
孙明华一直担心罗泽谦会取代他的位置,罗泽谦此次去古昌,就是要证明给李邦藩看。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帮着罗泽谦说话,真是比猪还蠢。
“你的意思,罗泽谦的情报有误?”李邦藩问,孙明华刚才还觉得汪清海有造反之心,怎么突然就改口了呢。
“不是我不相信他,罗泽谦的情报,还真的不能相信。汪清海不想跟新四军打,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要说他投降,光凭罗泽谦的一面之词还不够。”孙明华缓缓的说。他知道,自己要改口很难。
“他的情报来自新四军高层,绝对不会有误。”李邦藩笃定的说,到了池凌波这种级别的干部,已经知道很多机密消息了。
如果是从古昌得到的这个情报,李邦藩确实不会相信。但池凌波是什么人?新四军第二纵队的副司令员,六师要投降的消息,是池凌波提供的。而且,池凌波与六师的人见了面,拿到了六师的布防图,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万一出错了呢?六师有畏战情绪,这是可以肯定的。但要说他们投共,打死我都不相信。”朱慕云坚持着说,他不时的抬腕看着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这个时候,就算日本人醒悟,怕也是来不及了吧。
李邦藩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聂俊卿走了进来。他满头大汗,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见到李邦藩,聂俊卿顾不上擦拭头上的汗水,马上说:“局座,这是罗泽谦的第二封电报。”
这封电报,罗泽谦详细汇报了与池凌波见面的过程。他甚至亲眼目睹了,池凌波与新四军接头的过程,以及池凌波拿到的情报。
罗泽谦希望,能采取果断措施,挫败新四军的阴谋,阻止六师投共。如果需要,罗泽谦愿意再立新功。
“你们看看吧。”李邦藩将电报先给本清正雄过目后,又递给了孙明华和朱慕云。
“局座,这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