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采扫了他一眼:“三爷不是寡情薄义之人,有恩必报,你说是不是?”
小全一时之间不知她打什么主意,但她话面是没错的,点头:“当然。”
“三爷回头没有亲自去谢她,那自有他的道理。”叶棠采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破坏他的心意,多此一举?”
小全一噎,皱着眉:“三爷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是……”
“是啊,还能是什么?你去问他呀!”叶棠采呵呵,笑了两声。
“对啊,你去问!”齐敏瞪了他一眼,便恨恨地甩下了帘子。
小全目瞪口呆,她居然把所有问题全都一股脑地推到了褚云攀身上!
想着,小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叶棠采的话气得做不了声,心里憋着一股恼火。
叶棠采的话没错,但里面的意思和意图却全是错的!是狡辩的!
在他看来,褚云攀不去,那是因为褚云攀是君子,那卢姑娘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卢姑娘也是纯扑和高洁之人,褚云攀若跟她见面,自然会尴尬。
站在褚云攀的立场,这是君子所为。
而站在叶棠采的立场,她该替褚云攀去道谢,甚至是张罗,这是贤妇所为。但结果,叶棠采拿着褚云攀的君子之腹,去狡辩,去行小人之事。
但他若跟她争辩,倒像是长舌妇一般。
而且,这是褚云攀的家事,他自然不好过于插手,点到即止便是。
护送的人也听到小全跟叶棠采的对话,便有些面面相觑的,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便也多了几分尴尬来。
便是与外面隔了开来的车厢,空气也因此变得紧绷。
叶棠采只面无表情地靠坐在车厢里。
惠然和青柳却脸有紧张之色,毕竟外面的气氛,她们也感受到了。不论如何,眼前叶棠采的确显得小家子气。但若答应去看那个什么卢巧儿,又有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感觉。
齐敏哼哼两声:“一群混帐东西。”说完,看着叶棠采:“咱们别管,这些臭男人都这样,我见多了。”
她以前赌棋下棋,接触的大多是男人,而且还是镇上蹲到街边无所事事地下棋玩的闲汉,这种人说话荤素不忌,张嘴就是老婆孩子热坑头,闭嘴便是青楼小桃红嫩又滑。
但即使听多了,她还是挺讨厌的。
叶棠采抱着被子,往马车角角缩了缩:“我要睡觉。”
“那就睡吧。”惠然连忙把锦被拖过来,给她盖上。
整条队伍,便在这种气氛中前行。
走了五天,终于回到了京城,叶棠采跨进熟悉的云棠居,一瞬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秋桔和梅花等人看到叶棠采回来,全都吱吱喳喳地奔了出去:“三奶奶回来啦。”
一群丫鬟走过去,把叶棠采和齐敏簇拥着往前走。
秋桔道:“怎么瘦了?”
“对啊,瘦了。”小月点头。
“唔,好累,我想回去歇歇。”叶棠采说着就穿过庭院。
走进屋子,便歪到榻上,一群丫鬟全都进来了,秋桔道:“三奶奶,你们咋去这么久啊!”
“可不是。”梅花急道:“太太来几次了,都找不着人。”
“行啦行啦,咱们一路回来,够累了,你们别围在这里,都出去吧!”齐敏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便吼了一声。
秋桔和梅花三人一噎,心里有些难受。她们也是关心叶棠采,毕竟叶棠采回来后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惠然说,“县主说得对,梅花,你去让人备些热水让奶奶和县主沐浴。小月,你到厨房让人备些吃食。”
梅花和小月连声答应着,便走了出去。
秋桔见叶棠采蔫蔫的,便道:“三奶奶怎么了?”
惠然知道瞒不住了,平海和小全等等几十个人知道她去了须州,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不可能不说嘴,只道:“三奶奶……没去法华寺,而是去了须州找三爷了。”
秋桔一惊,接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三奶奶去找三爷了,怎么瞒着我?”说着,鼻子便酸酸的,很是委屈,还看了青柳一眼。
青柳瞬间便有些尴尬。
毕竟惠然和秋桔才是叶棠采身边的一等丫鬟,也是叶棠采随身的,但结果,去须州这种事却没带秋桔,而带青柳。还瞒着,秋桔心里自然过不去。
青柳连忙解释:“因为……我刚好是须州人,所以才叫我的。”
惠然微微一叹:“当时不是射下了一只鸽子,上面写着一些东西,三奶奶以为三爷有麻烦,但也不能肯定,说不定是错的。但她哪里放心得下,所以才走那一趟。家里已经没有主人了,若连你也跟着走了,谁在家里看着?”
秋桔心里才好受些,但仍委屈:“那也不必瞒着我……可以把实情告诉我的。”
“把实情告诉你了,你会留在家里吗?”惠然瞪她。
当然不会!秋桔心里只剩下这四个字。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