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可以听得出来,有不少人朝着大帐来了,空气中的好像传播着不安的信号,有人终于忍不住,猛的站起身来,疾步来到大帐门口,开门望了出去。
“大人,大人。。。。。。。。来了,来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什么。。。。。。什么人来了?”先还有些不耐烦,但之后猛的一惊,身子也僵了,舌头到卷了,帐内的人,呼啦啦一下子,几乎同时都站了起来,差不多都是一个念头,终于不用再死等下去了。。。。。。
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好几个,都是帐内各人的衙兵亲信,有先有后,但无一例外,都带着惊慌失措,恨不能生出四条腿来,一瞬间能跑到中军大帐来报信。
“大将军。。。。。。猛虎。。。。。。。大帅来了。。。。。。。”
虽然最先这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的也是没头没尾,但帐内的一群十几个人却都听了个真真的,大帅,这个时节又有哪位大帅能赶过来,那还用说吗?
有的一惊之后,马上喜色上脸,站起身就往门边跑,有的却是从头凉到脚,比如王黑子,就腿一软,直接就瘫软在了那里,依照那位大帅的性子,来了还不先把他生吞活剥了?相比底下那些军卒,赵石赵大将军在他们这些将领心目之中反而积威更盛。
“大帅亲自来了?在哪里,看清楚了吗?”
“大帅可是带兵来的?”
“大帅在哪儿,没规矩的王八蛋,怎么不赶紧将大帅请到这儿来?”
热闹了,七嘴八舌开问,但这般高兴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一听便知是大将军旧部出身,但这样的人,现在帐内可就三个,其他的嘛,就得问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指挥使王虎了。
有那嘴欠的,心惊胆战之余,却不满意了,许是为了给自家壮胆儿,凉飕飕的泼冷水,“高兴个屁。。。。。大帅来了,该砍脑袋的,一个也少不了。。。。。。”
那几位一听,心里也真的是一凉,但那边报信来的都跑过来了,七嘴八舌间,众人才听明白,大帅没来,却是有人掌着大帅的帅旗来了,而且没带大兵前来,只是十几个人,更有那知道些轻重的,已经急急的嚷着,那边快闹起来了,还请大人们速速决断,不然可能来的那几个,没人能活着出左卫大营了。
众人这下才大惊失色,有人立马破口大骂,他娘的,大帅帅旗都到了,那群兔崽子竟然还敢放肆?活腻歪了吧?
闹哄哄中,一群面无人色的左卫将领一窝蜂似的开始往外跑,生恐去的晚了,见到血淋淋的场面,想到那位如日中天的大帅将要将怒火发泄到自己等人的头上,一个个都是不寒而栗,好似比今天早上赶来,却乍闻自己莫名其妙的卷进了哗变当中时的心情还要惶恐许多。
多数人是因为心存敬畏,而心思足够的却还要想的深上一些,这回闹的太大,恐怕是不能善了的,而大将军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管怎么说,左卫与大将军总有些香火情分在的不是?但如果再伤了大帅的人,这点指望可也就断了,想到这个,几个心思深沉的主恨不能肋生双翅,能立马飞到那边才好。
没有人落后或者留下,只因这一次,恐怕就是最后的为自己辩白的机会了,少说一句话都可能改变他们后半辈子的命运,谁若怠慢可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本就清冷的大帐之内,片刻间就人去楼空,只剩下地上那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身影,死人般横在那里。。。。。。。
不过众人也没出去多远,只行了数十步,便迎面碰上了种怀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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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咸宁五年正月初八晚,大秦羽林左卫哗变,正月初九,猛虎武胜军副都指挥使种怀玉率十数人军卒,执大将军将旗入左卫大营,乱事瞬即平息。
然余波久久未平,大秦咸宁五年正月初十,朝廷下旨,羽林左卫都指挥使王虎,不经有司,擅杀军中大将,激起军卒哗变,上则有负圣恩,下则其行狼戾。。。。。。。。诏大理寺严加堪问。。。。。。。。云云。。。。。。。。
接下来,却还没完,又十日,夺羽林左卫番号,以新成之猛虎武胜军补之,然念左卫将校兵卒多数为人蒙蔽,无心作乱,暂留京縻,重新编练,以观后效。
而左卫参与哗变的将领们,却有六七人先后入罪,夺职之后,交有司讯问。
闪电般的,五日之后,朝廷便有了结果,其中以左卫中军虞候王升为首的三人判斩立决,其他又有十数人被削职为民,配往西北军前。。。。。。。
王虎那里慢了些,但也不不过是延了一月,削职为民,抄夺家财,府中一应老幼,皆随王虎发配金州,遇赦不赦,永世不得还京,说起来,好像有些轻了,但却能看清这位皇帝陛下脾性。
对王虎这个景王府旧人,皇帝陛下失望愤怒之余,最终还是念着昔日情谊,给王虎一家老幼留了一条活路,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