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花街柳巷的生意,在槐市放高利贷,一放就是千万!
仅仅是记录在案的案子,就超过数百例。
那些没有报官或者不敢报官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窦婴或许从未知道这些事情。
但他作为主人,他却一直在给这些提供保护伞和遮蔽。
当然,这也是旧贵族和旧官僚的传统了。
自从战国以来,贵族和豪强们,就一直是这么玩的。
所以,刘彻也就没有计较,也没办法计较。
只是让窦婴远离长安,去清河郡安静安静。
但哪成想,这两年他非但没有反思,反而依然跟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密切。
拿这个表叔,刘彻是彻底没办法了。
只能交给章武侯去好好管教管教了。
但……
章武侯还能活几年?
一旦这颗窦氏的大树倒下,没有了遮风挡雨和居中协调的人,窦婴,恐怕难保不踏上前世的死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性格决定命运。
只是,刘彻多少有些不忍心。
所以,他对汲黯道:“朕前日得到韩王上书,请求朕赐一德才兼备之人为相,朕觉得,魏其候或许不错……“
嗯,现在,看起来,清河郡还是不能让窦婴安静。
那就只能将他送的更远一些了。
汲黯却是深深低头,不敢说话。
这种皇室的事情,作为一个大臣,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
特别是,在窦婴居然上了那么一份奏折之后。
正说着,又一个宦官跑来,捧着一份奏疏递给刘彻,拜道:“陛下,齐王急奏……”
刘彻伸手接过来,看了看,终于再也忍耐不了,将这个奏疏丢在地上,用力的踩了好几脚。
“齐王?”他冷着脸,说道:“吾,不用也!”
周围群臣,立刻色变,全部跪下来,拜道:“陛下息怒!”
虽然,没有人知道,齐王到底那里激怒了天子。
但人人都知道,当刘家的皇帝不说朕,而说吾时,不是大喜,就是大怒。
如今,天子显然是大怒了!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伏尸百万!
特别是当今天子,那可是真正的言出法随,口含天宪的天子啊!
齐王,看来大概是脑子糊涂了,居然激怒了天子……
“齐王药丸啊……”许多人在心里想着。
本来,上次齐王就差点药丸。
还好他机灵,躲进了自己的父亲齐悼惠王的神庙,借着父辈的余威和在天子面前的薄面,勉勉强强,逃过一劫。
但现在看来,这齐王,怕是很难撑过此次了。
不过……
这与我何干?
许多人在心里狂笑着。
上次齐鲁四王王冠落地,可是让廷尉和御史大夫衙门大大的涨了一回脸,刷了一波声望。
负责办案的官员,人人都得到了士林称赞和天下人的赞誉。
坊间甚至还编了蚩尤戏来赞誉这些官员不畏强权,严格执法的忠肝义胆。
廷尉赵禹和御史大夫晁错,就快成为了汉之周公与召公了。
虽然上一次,实际上,廷尉和御史们都是抬着棺材上阵的。
廷尉赵禹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
万一捅了篓子,天下群情激愤,他就以死谢罪。
但事后,却啥事都没有。
曾经强大无比的诸侯王集团,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甚至有人不得不歌功颂德。
至于士林舆论和民间都是拍手称快。
齐鲁四王,现在在舆论和民间的形象,已经直接跟桀纣这样的暴君挂钩了。
天子那一句‘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净’的评语,甚至都快成为一个典故和成语了。
所以,现在的汉室官员,面对诸侯王的案子,再也没有人退缩。
相反,这些家伙就跟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千方百计的给诸侯王们找茬。
与天子关系近的那几位和很老实的那几位,还算好,没有人去招惹他们。
但是,像淮南王刘荣这样人人都知道,天子不喜欢的家伙以及齐王刘将闾这样占着齐国这样的富饶之地的诸侯王,可就立刻遭了秧。
屁大点的事情,都能被人搞个大新闻。
去年一年,淮南王刘荣就被人弹劾了三十五次。
其中,有二十次完全就是捕风捉影。
而刘将闾少了一点,但也有超过二十个弹章。
其中至少有十个,是那些想去齐国当大王的家伙在背地里指使的。
要不是天子似乎不愿意再对同族举起屠刀,恐怕这两个家伙早就死的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了。
现在,齐王刘将闾却自己作死,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