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白泽对着窗外一株嫩青色的芭蕉叶发呆,想来谁也不会想到,身为昆仑守护神兽的白泽院中竟是一些凡尘俗世再普通不过的植物而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泽这才轻叹了一声,微微侧了侧头,却并没有完全回头,只道:“醒了就莫要装睡了。”
屋中一片寂静,没有丁点声音。白泽的轻笑声打破了屋中的寂静:“可要我亲自请你起来?”
顿了片刻,便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便有一团白球跳上了他的肩膀,分明是只形态绵软的可爱小兽,一双乌黑的兽眼滴溜溜的转,看起来灵气逼人。
那小兽坐在白泽的肩头,一只前爪揪住它的衣裳,另一只前爪,伸手便去拍白泽的脸。
“你倒是胆子不小嘛!”白泽弯唇浅笑的看着小兽,虽是警告的话语,可眼中却满是笑意,伸手搭上它的背部,替它顺了顺毛:“东西可是胡乱吃的?七星鱼是远古最古老的品种之一,其内隐隐蕴含常人察觉不到的仙气。你这嘴馋的,虽说误打误撞,让你提前进化,可是想来也吃了不少痛吧!”
那小兽用尾巴有一茬没一茬的拍打着他的脖子,“呜呜”叫了两声,似在撒娇。
白泽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背部:“好了,你就莫要回去了,左右现下那条指天之路已然打开,我回归天界是迟早的事,你总是要离开她的。现下你正好该学点东西了,我昆仑的守护神兽只有一身蛮力,那怎么成?”
却见那小兽似是通人言一般,将头扭到了一边,似在与它置气,一双兽眼微微转了转,趁白泽不注意,“嗖”一下跳下他的肩膀,就向门口跑去。
白泽见了它的动作,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这是要去她那里?”
那白色小兽对着闭合的门用爪子扒拉了起来。
见它回头朝自己龇牙咧嘴“呜呜”叫了两声,复又转回去扒拉那木门,白泽静静的看着它,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莫要任性,莫忘记你是为何而降生的。”
那白色小兽身形一僵,扒拉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久之终于不再动作,转过头去,看着白泽。
白泽叹道:“昆仑创派之初,宋远山与昆仑七秀为的就是传承永恒不灭。我迟早要回归天界,这才有了你。你虽是这个模样,可比起葭葭来,却大了几万岁不止,怎能不懂事?”
小兽眨了眨眼,没有发出一丁点叫声,只是看着白泽不说话。
“待我离开之后,你便要肩负起守卫昆仑的重责,这是你逃不掉的使命。”白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和温柔,却自有一股不容推却的威压。
小白默默的看了它片刻,扭了扭屁股,仍有些不甘心的叫了两声。
白泽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继续道:“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灵兽,抑或是一般的,带有上古血统的神兽,每每进阶,均需受苦?你跟着葭葭,难道不成见过她遭天劫之苦么?”
小白眨了眨湿漉漉的兽眼,后腿弯曲,以前腿撑地,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白泽。
白泽又道:“你是我强行分裂元神所分裂出的分身,不用遭受那天劫之苦,便拥有无上的修为,永恒的生命。但是天地循环之道,你当真不懂么?平衡之道,天地间的芸芸众生都必须遵守,你不用丝毫的努力就能得到其余众生所苦苦追寻的,必也要付出相应的事物才是。此是为天地平衡。”
小白低下了毛茸茸的兽头,伸舌舔了舔前爪,不出声了。
见它不再心心念念着要逃跑了,白泽这才抿唇笑了起来:“你拥有永恒的寿元,她于你注定只是一个过客,若飞升成功,便要去往天界,若飞升失败,那便是永远消逝于天地间。”
小白停了舔爪的动作,趴在地上,看着白泽,不出声。
白泽知晓它还有一些不能理解,却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迟早会明白的,会看淡的,就如……我一样。”
小白身上肩负的重责,葭葭自然不会知晓,虽说被小白烫了一手的水泡,但好在用了顾朗与她的软膏,原本顾朗说三天便能好,许是她修为已臻元婴的关系,身体修复能力自也比常人要快上不少,不到两天的功夫,便几乎看不到了。
现在让她头疼的是展红泪,虽说平日里,她也时常往藏剑峰跑,可绝对没有如现下这般频繁的,频繁的恨不能生生的在藏剑峰上常驻下来。且观她那样子,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