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也把书一扔,比划道:我也去!
贺林晚轻飘飘地瞥了小虎子一眼。
小虎子挣扎着想反抗,杰哥儿却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又对贺林晚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姐姐你去吧,我会督促阿寅和旦哥好好读书的。”
小虎子本不想理会小矮子,但是想了想,居然不说话了,只点了点头。
阿旦左右看了看,知道自己今日是肯定不被允许出门的,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去。
贺林晚便带着春晓走了。
贺林晚赶到的时候承恩伯和魏氏也刚刚得到消息赶到,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将贺家门前的那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那据说是被二老爷上身的小道士闹过一场之后垂首盘坐于地一动不动。
二夫人搀扶着老夫人站在一旁,老夫人一边哭着一边一声声肝肠寸断地唤着“我儿”。二夫人见老夫人如此便扶着她想靠近些,可是老夫人虽然伤心却还顾忌着人鬼有别不肯往前多挪一步。
在贺传武和魏氏出现的时候,一动不动的“贺传志”突然抬起头,翻着白眼看向了他们,然后用不同于小道士的嘶哑浑厚的声音喊道:“三弟?”
贺传武听到这个声音愣了愣,刚下意识地想要出声,一旁的魏氏却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贺传武反应过来,没有应。不过不由得在心里想着难怪老太太哭成了那样,这声音与已故的贺传志倒是极为相似。
“贺传志”见贺传武不应,叹气道:“这些年三弟这爵位坐着可还安稳?不知有没有一日想起过我与大哥?”
贺传武皱了皱眉。
周围看热闹的人的目光却忍不住在这兄弟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听这显灵的二老爷的话,莫非这承恩伯的爵位得来得有些问题?
贺传武被众人怀疑的目光一看,不悦地道:“你在我府上装神弄鬼到底有何目的?”
“贺传志”冷笑一声,阴沉地说:“装神弄鬼?三弟可还记得当年我与大哥临行前夜,我将妻儿托付给你,交代你若有一日我马革裹尸还,望你能善待他们孤儿寡母。你当着父亲和贺家列祖列宗的面诅咒发誓,若是我和大哥都回不来了,你会挑起一府重担,并在自己百年之后将爵位传给你的侄儿,不知这些年过去了,三弟立下世子没有?”
“贺传志”话一说完,全场哗然。
贺传武和魏氏的脸色都变了。
二夫人秦氏则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一样,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贺传武和魏氏,老太太也愣住了。
贺林晚站在门内远远看着这一出大戏演到这里,不由恍然大悟。
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了贺传武脸上,想要看他有什么说法。
贺传武憋红了脸,刚要开口否认,“贺传志”却说:“三弟,举头三尺有神灵,你对我说的每一言都将记录在阴间的功德簿上,若是撒谎将来必入拔舌地狱。”
贺传武虽然平日里并不怎么信鬼神,但是今日的事情实在诡异,所以他惊惧之下没有立即开口否认,于是错过了最佳的否认时机。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贺家二老爷说的话想必是真的。
无计可施之下贺传武不由得转头去看魏氏。
魏氏只是一开始惊讶了一下,之后她的脸上便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了,在场所有人之中,除了事不关己的贺林晚她是最冷静的。
魏氏没有与那“贺传志”争论,反而转头看向了老夫人,恭敬地问道:“母亲,此时你知情吗?”
老夫人还是懵的,想也没想就摇头。
魏氏又看向二夫人,语气温和地问:“那二嫂知晓此事吗?”
二夫人犹豫了一瞬,擦着眼泪道:“相公临行前夜被父亲叫走了,我第二日送行的时候才与他匆匆道了别,他还来不及与我说这些。”
二夫人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知情的,这些道士是她和老夫人找的,她若是说自己知道会被人怀疑是她在暗中捣鬼。
魏氏点了点头,笑了笑,“这就奇怪了。伯府继承人竟然在三十几年前就已经定下了,而这件事当时身为候夫人的母亲不知情,后来成了伯夫人的我不知情,就连身为继承人母亲的你也不知情。原来这朝廷封下来的爵位继承起来竟是这么随便的吗?”
魏氏此言一出,围观之人也都纷纷点头,觉得有道理。
贺传武也反应过来了,含糊地说:“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来此装神弄鬼,我只记得两位兄长随父出征之前我们父子四人在一起喝了几杯践行酒。”
贺传武没有直接否认自己说过那些话,但是他在暗示即便那晚说了什么也是喝醉了的一句醉言,当不得真。
二夫人脸色沉了沉。
“贺传志”沉默了一瞬,说道:“你承诺过的事自然可以不认。我虽是阴间之人,不得过问阳间之事,但因当年我为大周立下过战功,又因救紫徽帝君而亡,有功德在身,上天入地自然都有我说理之处,三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