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征调至皇宫,还有……那个地方……”
“苏兄说的是豹房吧?”
朱厚照释然地道,“豹房征调教坊司的女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沈先生,我说的对吧?”
沈溪懒得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便又自斟自酌。
苏通见沈溪没说什么,又听朱厚照把话挑明,也就没了避忌,道:“可不是么,当今陛下对于美色有需求,本是理所应当,血气方刚嘛,这也使得教坊司不少妙龄女子被抽走,不过听说陛下对少女并无多大喜好,所以抽调的多为二十到三十岁的女子……”
沈溪提醒道:“苏兄,有些话应适可而止,陛下喜好可不是为人臣子者可以随便议论的。”
朱厚照却听得很过瘾,非常想知道民间对他的评价,一脸热切地道:“沈先生,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既然说了大家随意,就让苏公子把话说下去嘛,其实我也想知道,皇上的喜好到底跟普通人有何不同,看来苏公子精于此道……”
苏通见沈溪对他说的话有些反感,一摆手:“有些话说出来确实显得不敬,不说了,不说了。”
如此一来朱厚照很失望,但看了下沈溪那冷峻的脸色,自己也觉得在沈溪面前谈论这个不太好,干脆拿起酒杯喝酒,以便掩饰尴尬。
又喝了几杯,闲话几句,苏通道:“迟公子,这几个丫鬟你也看过了,如果有看得过眼的,直接把人带走便是。”
朱厚照乐不可支地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朋友之义在于互通有无,丫鬟终究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送人了,还能从别处再买一批,家中娇妻是过日子的,至于这些女子可就是图个新鲜。咳咳,在下又失言了。”
苏通在朱厚照面前,总是不自觉便得意忘形。
沈溪老早便看出来了,苏通的酒量其实不怎么样,这个人平时做学问认真,对朋友也讲义气,最大的问题就出在酒色二字上。
以苏通的出身,一辈子基本不愁吃喝,又早早考中举人,基本完成人生目标,如今年不过三十,剩下几十年人生就等着享受,让这种人遵循刻板守旧的生活,简直是强人所难,苏通有这样的性格,沈溪能够理解。
而苏通的生活态度和逻辑,跟朱厚照基本相似。
二人都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种,一个是继承家业,一个是执掌国政,都不想在自己的事业上花费太多心思,满心都惦记怎么吃喝玩乐。
朱厚照和苏通相见后,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言语间有很多共通之处,不自觉便放浪形骸,沈溪在旁久了发现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朱厚照趁着酒劲儿,看着走过来的六名娇俏丫鬟,左瞧瞧右看看,好像哪个都满意,但又好像谁都不满意,半天都没做出选择,让苏通大笑不已。
苏通道:“迟公子,你莫要选了,六名丫鬟都送给你了,若是不满意回头退回来便是,总之管她们一口饭吃,她们就跟定你了,若实在觉得无用,卖了也可,或者馈赠亲友,朋友间正需用这样的方式联络感情……可惜沈大人不好此道,否则定要送几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给沈大人。”
说者无心,沈溪也无心,但朱厚照这个听者却非常激动。
朱厚照满脑子都在盘旋“几位倾国倾城美人”字样,在他看来,沈溪有个很讲义气且有门路的朋友,而这种能托付真心的朋友,恰恰是他缺乏的。
沈溪道:“时候差不多了,迟公子,我们该回了……苏兄,有时间我们再聚吧。”
“这么早便要走?”
苏通不甘心早早便送沈溪离开,他还想跟沈溪说一些关于这次会试和考完后的放官之事,但见沈溪去意坚决,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多喝几杯说话不当,让沈溪生出反感来,不由有些惆怅。
朱厚照却着急了,嚷嚷道:“沈先生,这才刚出来一会儿,酒至半酣,尚未尽兴,作何着急离开?咱们再喝几杯,就当是你给我几分面子,多陪陪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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