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气。哼,不过,相城都已落入我军手中,他斗廉占着一个小小的孟山,还妄想挽回局面?”
听闻此言,屈塍抱拳说道:“殿下,要不要我鄢陵军先替殿下拔了这个钉子?”
“……”赵弘润闻言沉思了片刻。
作为一个中度的强迫症患者,赵弘润做事素来是讲究尽善尽美,自然不会喜欢身边留着斗廉这个敌对势力。
好比是游戏中地图,一片已被己方攻陷的绿色中出现一个赤红的红点,怎么看怎么别扭,恨不得马上就拔除了这个据点。
但理智却反复告诫赵弘润,孟山楚营固若金汤,攻打不易,若是强行攻打,虽说最终势必能够攻克,但却会付出巨大的损失,更要紧的是,会延误魏军攻取『铚』、『蕲』两地,与南门氏一族里应外合,与齐王吕僖亲率的齐鲁联军前后夹击符离塞的时间。
总而言之,就是得失不成正比。
“无妨,留着吧,到时候本王会在相城留下些兵马。……后路被断,谅那斗廉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是!”
几人又聊了一阵,随即,屈塍与晏墨便告辞离去。
不多时,南门怀便在听到赵弘润的召见后前来,赵弘润询问了他一些有关于『铚』县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新降魏的原相城守将南门迟,已在青鸦众的协助下,找到了他弟弟南门阳大军驻扎的地方。
他以『南门氏族人』的身份作为幌子,顺利见到了弟弟南门阳,以至于后者在军营中军帐内看到自家亲兄长之后大吃一惊。
“兄……”
然而,还没等南门阳一脸震惊地喊出『兄长』两字,就看到南门迟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屏退左右!
南门阳自然不会怀疑自家亲兄长,见此遂让自己的心腹护卫也退下,包括守在帐外的守卫,尽皆遣散。
而在此之后,南门阳的目光不由地望向了自家亲兄长南门迟身后的那几人,那几个生面孔。
“无妨,是自己人。”南门迟解释道。
他身后的那几个生面孔,那可是青鸦众的人,可不是自己人嘛。
“哦。”南门阳点点头,也没有细问,迈步走到兄长面前,神色凝重地问道:“兄长,你不是在相城么?怎么……”
南门迟想了想,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斗廉那『围困魏军』的计策失败了。”
南门阳闻言眼眉一挑,事实上他在率军袭到这个魏营,却见营内空无一人后,就已感觉情况不对,只是当时情况尚不明了,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这不,他那时当即派人前往打探相城、孟山一带的消息,没想到派出去的斥候还未回归,坐镇相城的自家兄长却来到了此处。
“相城……”
“已落入魏军手中。”南门迟很坦然地说道。
听闻此言,南门阳倒吸一口冷气,没注意到兄长脸上坦然神色的他,心急地说道:“兄长莫担忧,小弟即刻点齐兵马,助你夺回相城。”
说着,他正要迈步走向帐外,却被南门迟一把抓住了手臂。
“兄长,你……”南门阳再迟钝也发觉兄长的怪异了。
想想也是,相城丢了,何以自家兄长还能不急不躁,坦然处之?
而此时,就听南门迟压低声音说道:“相城,是为兄献让的。……为兄,包括你觉族兄、怀族兄,皆已投诚于魏国的肃王殿下。”
南门阳惊骇地倒退两步,右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佩剑,望向自家兄长的眼神亦是惊疑不定。
良久,他咽了咽唾沫,这才问道:“兄长,这是为何?”
听闻此言,南门迟遂将丢掉相城的经过,包括晏墨说降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南门阳,只听得南门阳头皮发麻。
毕竟,若敌军的主将是一位能够洞察先机的可怕对手,任谁都会感到心惊胆颤。
“兄长,你们真是真心,还是说权宜之计?”
在说这话的时候,南门阳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时不时地用眼神打量着南门迟身后的那几个生面孔。
然而,南门迟却移动了一步,挡在了南门阳与那几名青鸦众之间,低声说道:“我等已决定投奔魏国,是故,我亲自前来说你。”
听闻此言,南门阳的脸上露出几许惊疑困惑之色。
而就在这时,就听南门迟语气复杂地说道:“投奔魏国,肃王允许我等保留贵族地位,虽然期间必定会受到些束缚,但总好过被田耽所杀……”
“田耽?”南门阳的眼眸顿时睁大。
“正是!……此番齐鲁魏三国联军的东路军,便是齐国的田耽,而『蕲』县,即是田耽渡浍河的必经之地。若我等逃走,必被熊氏一族株连整个氏族;若是城破,则必定被田耽杀尽族内老小。与其如此,何不投奔那位魏国的肃王殿下?”
“……”
南门阳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在帐内来回踱步深思。
见此,南门迟趁热打铁说道:“三日